一路上,乔舒的心情可以说非常激动,她连续两日没有见到傅陌寒了,眼下正奔向他,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不过激动归激动,她开车很小心谨慎,尤其春雪刚融化,路面湿滑的情况下。
乔舒以为知道了傅陌寒转院的地方,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可她却没算到,眼下却是这种结果——
当她一口气冲到三楼最私密的病房外,两米远的地方时,却被几位人高马大的洋保镖拦住了去路。
乔舒微微喘气说:“我是傅先生的太太,想进去探望他,可以吗?”
洋保镖摇摇头,给她一张‘铁面无情’的冷脸。
乔舒探头努力往病房门的方向张望,奈何房门紧闭,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
“真的不行吗?你们能不能去通报一下?”她再次祈求。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叫她如何甘心离开?
从门缝里瞧见这一切的靳彦白,手心狠狠捏成拳头敲击在另一只掌心里,回头愤然瞪向床上看书的男人:“老傅,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小舒舒都卑微的求保镖放行了,你连屁都不放一个!”
“我的心是什么做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傅陌寒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的回道。
靳彦白被怼了一嘴,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不吭声。
半晌,他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是,当初是我给你做的心脏手术,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心会越长越黑,越变越硬。你,没救了!”
靳彦白吼完自己想说的,总算心里舒服多了。
这些话就像毛毛雨落在傅陌寒身上,根本掀不起波澜,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书页,手指修长,俊美的五官在透过窗棂照进来的阳光里,如梦似幻。
靳彦白见状频频摇头,等他再次透过门缝往走廊上瞧去时,发现乔舒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下好了,你老婆伤心离开,再也不会来了。”靳彦白恨声道。
傅陌寒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情绪只泄露一秒又尽数隐没在瞳眸里。
“算她识时务。”他淡漠的开口。
靳彦白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胸口起伏,良久憋出一句狠话:“行,那您就自个儿待着吧!”
说完,他拉开病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喝酒!
他要去找路谦恒,喝个不醉不归!
没心没肺的男人,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他不干了!
靳彦白离开后,病房里安静得过分。
傅陌寒缓缓抬眸,看见空气微粒在周围的阳光里漂浮,窗外的枯枝一夜间冒出了些新绿,是春天要来了么?
可是,即便春来,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没人帮助,他连这间病房都走不出去……
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傅陌寒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后,又将视线移回书页上。
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艰涩难懂,他却强迫自己看进去。
唯有这样专注一件事,才能短暂的忘却双腿残疾的痛苦。
乔舒进不了病房,结果又原路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