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在一米七上下,声音像个女人,体态却又不像。那时已经是盛夏,他却像是明星出行一样穿得很严实,口罩帽子墨镜一应俱全,所以看不清长相也分辨不了性别。
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像是练家子的男人,很可能是保镖。那人有一米九多,长相很普通,最大的特点是手腕上有条自杀未遂一样的伤疤,至于在哪只手上她就记不清了。
事已至此,宁家登只能责怪当日任道是不经考虑地抓捕黄毛王选,惊动了那两个家伙,导致事情发展成这副样子。
就算是这样,这一个礼拜,宁家登一行人没有一天闲着。
大量的法阵伤员以及目击土遁术的民众都等着特侦队来善后,焦头烂额之余,他们还要和反黑组每天开会,单方面地交接情报,顺带从里世界寻找臧先生和安灵教的线索。
不过外界和事务所三人不知道的是,特侦队技术部通过那次带有灵辖符号的法阵绘画现场,到岚城四个火车站路上的监控,追踪了那个时段来往的车辆,再结合他们之前的行动轨迹在画阵现场停留的时间以及最后的目的地,最终锁定了七个嫌疑人。
确认他们的乘车目的地后,技术部在这些地方的公共社交媒体上花了三天检索排查,终于找到了“安灵教”一词高频出现的地点,也就是它现在的所在地——卫城。
就在昨天,星期二,当地留守的特侦队成员混进了安灵教的“听神会”,在会上不仅见到了下落不明的晁千神,还见到了失踪多时的奚钩月。
得到这些消息后,奚成必对这个事件的重视程度空前提高,宁家登在小队中的实际领导地位被立刻剥夺了,归队的奚满月成为了新队长。
可是对包含事务所在内的外界来说,宁家登依旧站在双簧椅子前,掩盖着这些情报和特侦队的动向。
他没有为这事儿的滑稽感到悲哀,却为正义与权衡的微妙唏嘘不已,完全不敢面对焦急等待兄长下落的晁千琳。
可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晁千琳也没有闲着。
她身边有奚成必的人任世间的人晁家的人,很可能还有齐升逸的人,甚至还有钟家的人安灵教的人,为了避开一切眼目,不是把握万全,她根本不敢轻易行动。
去医院的前三天,她一直在任道是身边这个相对中立的死角思考接下来的方向。
这些势力是敌是友都在她一念之间,只要她想,谁都是朋友。而拥有朋友就可能会拥有敌人,自己的目的仅仅是和晁千神白明一起活下来,朋友的帮助和敌人的威胁对生存率的影响都要兼顾,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浪费了大把时间之后,她无奈地发现,现在战况太不明朗,真正重要的其实是找到最适合做她的嘴和腿的人。
而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不论是能力还是按“敌人朋友论”分析,所有势力中最好用最无害的就是对任何一方都没有敌意的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