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反其道而行之、姿势也不雅观、做完还有点喘,但这个高难度动作,依然能打败了百分之八十的同龄人。
扫了一眼街面,并没有人注意我。
倒是那个环卫大爷发现他的大扫帚不翼而飞了,一脸迷茫的在地面上寻觅。
伸脚从栅栏缝中去勾那大扫帚,打算踩着扫帚把儿下地。
扫帚被脚尖一碰歪倒在墙外,环卫大爷瞬间锁定目标,把车一丢就向我走来。
我知道他不是来表扬我的。却见他突然又拐回去,从车头取了一个簸箕斗横在胸前。
“这是过来跟我打架吗?”
淡淡一笑拽着铁杆滑落地面,随手拍打着衣服裤子上蹭的浮土尘灰,看见墙根那儿露出一截电缆。
用脚踢了踢:嗬,这电缆还挺长!这要是被收破烂的看见还不顺手牵走?
顺着电缆抬头看,一个摄像头像个独眼龙般,固定在远处的墙头上正对着我。
“哎呀妈呀暴露了?”
下意识的一捂脸掉头就走。这地方还真是戒备森严机关密布!
心中紧张的思索着对策。按照程序:
现在监控室里的保安应该在联系巡逻队,三五分钟之内巡逻队小分队就会奔赴现场。
不对不对。如果这里的保安真有这么敬业,那从我试图翻越铁栅栏时,巡逻小分队就收到指令了。
想到这里一矮身,钻进了一片冬青丛。四下环顾,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的身影。
环卫大爷走到墙边拾起他的大扫帚走开了。又观察了一会,一切如常。
这么久不见人来只能说明两种可能:一,这个摄像头是‘聋子的耳朵,就是个摆设’。二,看监控之人脱岗了。
我自身就是保安,我太了解其中的‘内情’了。
除了玩手机打游戏、或在领导面前‘做样子’,谁能无时无刻一直盯着显示屏看?
彻底镇定下来,真要是被这里的保安逮住了,我就报警!
我现在跟警察是一伙儿……哦不、是一方的,我怕什么?
不对不对!摸了一把光秃秃的脑壳,告诫自己现在是应邀赴宴的少林寺俗家弟子慧明,跟谁都不是‘一伙的’。
短短的一天经历好几次身份置换,换谁都会有些跑偏。
我也懒得绕了,直接穿越冬青丛进入停车场。
若无其事的溜达到近前一看:那辆艳黄艳黄的‘小超跑’后窗玻璃上有一个小白点,无数道细微的裂痕向四周扩散,看上去格外刺眼。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毫无疑问,这个小白点是我用石子儿砸出来的。
这要是被抓个‘现行’得赔多少钱?一年工资够不够?
瞬间打定主意: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赔!
大道儿是不能走了。万一碰上那三个疯丫头,报警、警察都不会帮我。
于是决定绕着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在一辆辆小汽车中穿行了一会儿,一辆瓦蓝瓦蓝的‘小超跑’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阳光下,这辆‘超跑’不仅没有刺眼的反光反而流转出五彩斑斓的毫光。
“有钱人真多呀!”
感慨着向它走去,突然觉得它好像动了一下。
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定睛一看眼还真花了。
只见瓦蓝瓦蓝的车漆中,混杂了无数颜色各异、极其细微、卟啉卟啉的金属颗粒。
这些颗粒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亮晶晶,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晕。
随着距离的变动、不停变换着颜色,通体洋溢着尖端的高科技感和魔幻的金属质感。
我啧啧称奇围着它转了半个圈,按捺不住好奇伸手摸了一下车屁股:手感光滑细腻,丝毫感觉不到那些细微金属颗粒的存在。
这种感觉……跟在医院掌搭萍萍腰肢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咽了一口口水,拉风碉堡的造型、风驰电掣的速度,当然还有想象中叹为观止的价格,无一不撩拨着我这个‘小草根’的心弦。
如果说那辆艳黄艳黄的‘小超跑’,是霸气侧漏的‘大黄蜂’。那这辆瓦蓝瓦蓝的小超跑,就是深沉内敛的‘擎天柱’了。
这时手掌感觉到,这辆小车在以一种难以觉察的频率颤抖。
“这是要变形?”
双手一遮阳光,把脑袋顶在后排车玻璃上朝里看。
只见驾驶位置坐着一个女人,双臂弯曲举起,臂弯里兜头套着一件绒衣。
光溜溜的后背上横勒着一条细细的红绳儿,肩胛骨、脊椎骨、肋巴骨,根根可见。
都说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
这个女人也不知怎地蓦然扭头,细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银色项链,耳垂上一只大大的圆形耳环不停晃动。
我吃惊地看着她,做梦也想不到车里一直藏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