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地发现并没有茶杯,不由暗自苦笑,不好收回茶壶,便任由它放在木桌上。
姬昌刚跨进院门,便听见后传来“嘎吱”的声音,浑再次一震,不敢回头,但可以想象,门外正关切地望着自己背影的伯邑考恐怕也是满面惊色。
“咔嚓!”一声,院门关紧,彻底将伯邑考的眼神隔绝在外。
姬昌走到房门前,这才弯腰行礼,恭敬道:“姬昌见过道者!”
“进来坐吧,自此处院落建成,自曾某在此小住,你是第一个进来之人。”
“姬昌深感惶恐,也觉荣耀之极!”
“恩!”
易恒并未看他,鼻子轻轻哼一声,很是敷衍地回答他的奉承。
姬昌弯腰跨进房门,虽是低着头,但余光扫视之下,这才发现刚才是错怪这道者了。
这房间不是简陋,而是非常简陋。
一张木桌,两张木凳,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多余之物。
难怪只见一人,原来真的是坐不下。
几步路的功夫,他却思索了很多,但思索越多,神色间越更是恭敬起来。
走到木桌另一侧,轻轻坐下,放好双手,这才抬头看去,只见一双漆黑的大眼冒着精芒,紧紧盯着自己,瞬间又立即低下头去。
“你,不在那里苦读,跑来见我不怕纣王怪罪?”
易恒轻声说道,却见姬昌浑再次一震,差点滑落到木桌之下,双手急急扶住木桌,这才避免出丑。
他不由暗自责怪自己,哪怕是圣人之名,终究是一介凡人,自己由怎能如此吓唬?
忽地他终于感觉到,修士终究是修士,其中的区别,随着修为的增高慢慢便体现出来
除了一法力法术之外,最大的区别,便是心态。
“道者明鉴,姬昌苦读是为寻求解救天下百姓之法,至于纣王怪罪,姬昌实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姬昌迅速将心神稳住,沉思片刻,终究决定说出心里实话。
易恒见他毫无隐瞒,更是知道今不得结果,他定然不会甘心,要知他这寻求解救天下百姓之法,便已是犯了大忌,若是传到外人耳里,少不得又有罪名加在他头上。
故而他脸色微微缓和,柔声道:“有何苦衷尽管道来,今就算不能解你之惑,也必会指点一条明路!”
“多,多谢道者!”姬昌料不到会如此轻易便得到应可,立即起想要再行大礼,却发现全无法动弹,不由更加恭敬起来。
见姬昌如此,他心里暗自一笑,心道,这就是提前知道历史走向及结果的好处。
虽然知道伯邑考必死,但却不是现在死,利用他生与死的空档期,应该可以将姬昌糊弄过去。
“说吧!”
“是,请道者救我儿之命!”
易恒心里一沉,双眼精芒再现,此人开口便提此事,便知他也是知道伯邑考之命不久矣。
但他是如何知道的?为何又不求救他自己?
心里虽有疑问,但面色稳沉,神不惊,反问道:“你为何不求我救你?”
......
“白衣姐姐,你带我来此处,有何想问的尽管问吧!”一声略显幼稚的声音响起,满山野花似乎也能听懂,迎风摇晃。
“你怎知我有话问你?”
“你从老远过来,又趁我兄长不在之时将我带来此地,不是有什么想单独问我么?”
“就算如此,你又怎知我不是想害你之人?你也知道,姬家之中,如今将你保护得很好,说明有人想要害你命呢!”
“白衣姐姐如此漂亮,又怎么会害我?”
仇希尹盯着眼前的小男孩,眼里略显震惊。
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思维竟然如此敏捷,从自己举动中便已看出是何意图。
关键是他小眼睛里,灵动之极,丝毫没有畏惧之感,显然是很相信他自己判断,自己真的不会伤害他一般。
若不是他实在太小,真想假装要伤害他,让他尝尝人世间的险毒辣。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能相信,他姨娘没有教过他?
“好吧,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不是故意逗我说话吧,若是不知我是谁,你怎会将我带来此处?”
仇希尹神一愣,暗自着恼,心道,若是师兄在此,恐怕早已将他制得服服帖帖,又岂会如此伤神?
不过忽地想起,自己一直当他是小孩,所以才以询问小孩的思路问他,既然如此,那便休怪自己不客气。
她决心一下,立即问道:“若你西岐周国得天下,你该怎么管理天下百姓?该怎么奖赏满朝有功大臣?”
男孩虽只有十一二岁,但高已到常人肩膀,但终究是小孩,父兄健在,他一时间又哪里能回答如此问题?
没有思考,也不会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