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昌三小姐信誓旦旦的拿锆石首饰说事,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接触过那锆石首饰,哪怕再相信阮明姿的人品,心里都有些嘀咕。这会儿见昌三小姐开始拿玉颜粉说事,个个来了精神。
这个她们熟啊!
经常要拿这个敷脸的啊!再奢侈一点,拿这个养护全身皮肤的都有!
“你是说这玉颜粉里掺了东西吗?我跟你说呀小姑娘,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污蔑人。”
“有意思了,我用了这么久的玉颜粉,都没有半点不妥的地方。小姑娘说京城的东西都没这个效果,怎么地,是看不起咱们小地方的人吗?你又是哪个高门大户出身的?”
“好像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是葫芦巷那个昌家……”
“哦,是那个昌家啊……怪不得,出来身边也没几个体面的丫鬟,反而跟着粗使婆子。呵呵……”
后面便成了夫人之间的窃窃私语,昌三小姐只觉得如芒在背,那些喁喁私语,窃窃暗笑,好像都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昌三小姐坐立难安,难堪极了,脸都涨红了,手跟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眼里都快泛出了泪,一双手攥得紧紧的:“你们……”
阮明姿觉得自个儿对此没有拍手称快已经足够人道主义了。
你来闹事的时候不觉得会让别人难堪,这会儿被人指指点点了几句就难堪成这样,怎么着,双标不啊!
阮明姿利落的衣衫下摆被穿堂而过的清风吹得微荡,她的笑带点儿飘渺,只悠悠道:“说到这玉颜粉,我倒是有话说了。跟产量不足的锆石首饰不同,这玉颜粉,眼下是面向大家伙儿发售的。有没有问题,我诚邀大家各寻途径去验证。”
顿了顿,阮明姿在昌三小姐脸上扫了一圈,“对了,试问昌三小姐,可曾用过我家的玉颜粉?”
昌三小姐脸涨得更红了,好似阮明姿问了一个让她难以忍受的问题。她怒视着阮明姿,忿忿道:“狗眼看人低!”
阮明姿故作诧异的挑了挑眉,“有些人觉得别人低看了她,就怒而骂旁人是狗。却没有想过,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所以才觉得旁人都低看她一眼呢?”
“你竟然骂我!”昌三小姐难以置信。
“新鲜了,”一旁负责维持秩序的梨花副手纪家泉嗤笑一声,“只许你骂别人,不许别人反击吗?”
昌三小姐嘴唇微微颤抖,被气得不行,却又反驳不出什么来,只盯了一眼纪家泉身上跟店里旁的伙计差不多的服色骂道:“你是什么人!我同你家东家说话,哪有你来插嘴的份!”
阮明姿冷笑一身:“我看昌三小姐,倒是挺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昌三小姐勃然变色,正想说什么,却又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吆喝声:“大夫来啦。”
是奇趣堂的伙计请来了一个穿着长褂拎着药箱的大夫。
昌三小姐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下巴微微上抬,隐隐透出几分高傲来。
大夫帮昌三小姐细细看过之后,又把了把脉,很确定道:“昌三小姐这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