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阿元来过了?”老太端着五六个巴掌大的金黄饼子和半碗炒杂菜进了屋。
手里的糕已经吃了近半的贵宝打了一个饱嗝,慢悠悠地道:“来了,阿元来看我了,还给我送糕来了哦~”
完全忘记了在他面前仔仔细细关门又“嘘——”过的人的本意。
“哟,奶看看,还真是呢。”老太没想到就一个丁点大的孩子不仅懂买卖,还已经这么会人情世故,难怪有主见得很,死活就要一个人住呢。
“奶,你尝尝?然后给我包起来。我明天吃。”已经开始习惯招呼人分享的贵宝一句话又把老太感动了。
她此时已经坚信自家贵宝就是真的开始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掰了一指甲盖约莫的大小,老太像捡了什么宝贝似的,高兴得不行,“行,行,奶尝了,好吃得很,都给贵宝留着。这个阿元果然是于大爷的种,为人就跟他那爹的气派像得很。跟二毛就是不一样。”
“奶,饼子我吃一个,其他的留着晚上吃啊。”刚打了饱嗝的贵宝手又伸到油饼子碗里。
咬了一口撕了半天,他还是觉得夏夏做的饼子吃起来不这么费劲。
西头小院里。
冯时夏好笑又心酸地阻止了小孩继续翻衣箱的动作,不说那些破旧得打上补丁的,或者洗刷次数过多而泛白的,就连小家伙拿出的看起来最新的一件可能因为毫无设计感和粗糙的面料而根本就没人会穿。
可小孩却连最陈旧的一件都是很珍惜地对待着。
她甚至此时还不能给他添上一件新衣服,也还没准备。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犹豫过片刻是不是干脆用这些布料先给小孩做件新衣服,可个人卫生同样很重要。
而且,她相信“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冯时夏摇摇头,一件件给他好好叠回去,便继续缝制了。东改西改,快一个小时才把小家伙的灰色小裤头面前缝合起来,还没有缝边,但是她得给小孩试试是否合适。
除了自己买的那块特殊用途的细棉布,其他几块布料虽然摸起来比小家伙的外衣柔软,可还是比不上以前她穿的那种纯棉舒适。弹性也一般。
但目前的状况只能先将就,好在这些东西贴身衣物都是定期要换一批的,等下回再做的时候,她肯定找更舒服的面料来。
于元守着黑豆吃完今日的第三顿饭,又跟它玩了一会,逗着它扑腾得欢。白菜还是不太能动,可是它的眼睛是始终盯着他和黑豆的,偶尔伸伸腿动动耳朵,抬头看一眼床边发出哀嚎声的夏夏,像是好奇夏夏在做什么。
其实他也不明白夏夏在做什么,他没能成功阻止夏夏做衣服,可是,她缝的衣服好像太小了。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都比衣服要大的吧。
“阿越,过来!”
已经被叫很多次了,于元十分配合地走过去,站定着任夏夏摆布。
可这次却被脱了裤子,然后夏夏把那个新做的衣服给他穿到腿上去了。
是新裤子吗?可是裤腿没有了呀?新裤子怎么前面就补了呢?
听话地自己绑好新裤子,可是他觉得好不舒服,屁屁被包起来了,好想扭来扭去。
夏夏把自己左右转了好几个圈,看了好多遍,然后将新裤子又弄得更贴肉了。
唉,要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可真累啊。
冯时夏差不多看好最后要调整的地方才给小孩脱下来,去厨房打了水给他重新擦洗了下才穿上原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