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注意到小家伙别别扭扭的不自在,但是这都得有个接受的过程。现在他还小,慢慢适应一阵就能习惯了。
小裤头穿了肯定更卫生。
第一件完工了,其他的就好办了,比着这件裁剪缝接就快得多。冯时夏也没太着急,给自己先赶制了两条出来。
等她自己试用时才发现除了包覆的一些细节问题,更大的不舒适还是来自面料和接缝做得不好,不够机器车线来得平整。
她这个已经习惯了十几年的人才放松了十来天就已经没太大感觉了,现在重新穿上反还不习惯,更不用说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小孩了。
突然她能理解小孩一言难尽的扭曲表情是为什么了。
自己亲身体验过后,除了大腿管的弧度修改,她将裆布处的缝线都拆了重新仔细缝合,还想起以往这位置是用的双重布料,她决定一样处理。
道理她没有仔细研究过,但既然都是那么做,肯定是益处更多的,所以照抄她还是会的。
而且下一次她决定试一片式剪裁,这样能在她目前的差手工下,节省不少时间的同时反还增加一点舒适度。
磨蹭到快晚饭时间,她才把三条全部完工,边也仔细缝上了。
两人的版,她都用油纸裁剪下来了。
这个东西可是提高手工制衣速度的秘密武器,像金子一样宝贵的,得收好了。
趁着清洗,她把小家伙的两个包也都重新搓干净了,一个被“肚仔”直接塞过豆子和蛋糕,另一个甚至被小家伙塞过黑豆。
她是无法忍受看着小孩一直这样背下去的。
用木头架起来搭在炉灶边烤干,冯时夏又去看了早上泡的草木灰水。看起来颜色浑浊得很,她十分怀疑这东西会不会直接做出几个货真价实的“脏脏”包。
一点都没有碱水粽子那样的橙黄颜色啊。
难道一个是米,一个是面就不一样了吗?
思考了一会,她也不管浓度够不够的问题了,如果现在不把滤包拿出来,抓紧澄清溶液的时间,可能明早就不能用了。
重新盖上盖,避免落灰,她又去看了一下发酵的面团,看起来是发了些,但是根本也没到那种面引子的程度,闻起来也还没有什么酸腐味道。
将它重新挪到更合适的温度区域,熬上些花豆粥,冯时夏带着小孩去挑水了。虽然“肚仔”有帮忙叫人挑,但自己根本没给人任何报酬,整日里大缸大缸地用着,她也实在不好意思。
自己多多少少挑点还是很必要的。
不论是当单纯锻炼身体,还是打磨自己的性子。这两样都对在这个地方能不能持续活下去至关重要。
万事最大的依靠还是自己。
躲躲闪闪地挑了两趟,大概就两大桶水的样子。肩膀还没好全的地方提醒了她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忘记了。
回屋找来上次和下午裁处的小布头,将两人的背篓都加宽地缠稳了。
日子还得过,痛也得熬着,等接了痂,起了茧,变成旧伤的时候,一切就会好转起来的吧。
至少她那时应该更能忍受这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