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她赎身,是否是为了让她案后扮作你的模样,再鬼鬼祟祟混出城去,好转移我们这些查案之人的注意力!然后,你在这京华城中,便万事大吉、稳坐添香楼了!”
吴京墨一字一句的郑重发问道。
“胡说!我与青竹情同姐妹,添香楼人人皆知!我怎么可能如此利用她?其实,多年来,我既已知自己跌落尘埃,无力改变,就只能变卖细软,为她赎身,惟愿她可以脱离红尘苦海,带着我的愿景,拥有一个美好的下半生。”
雪舞一提及青竹,语气都渐渐变的温和下来,回道。
接着,她又幽幽的自言自语道:
“自我来到京华城后,所遇之人,皆是些拜高踩低的势力眼!今日我名动京城时,自是花开好颜色,人人青睐有礼。明日我跌下花魁宝座,一个个的就对我冷嘲热讽,加以白眼。只有青竹,她对我真情真意,一直不离不弃,真心照护我左右!我亦将她当做我的亲妹妹一般看待!”
“哼!亲妹妹?亲妹妹你还派人杀她?我看你根本就是虚情假意!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吴京墨突然拍了拍手,冷言冷语讽刺道。
“杀她?我怎么可能杀她?就算世上之人皆负我,青竹不会负我!就算我要杀尽这世上千万人,我亦不会动青竹分毫!”
雪舞信誓旦旦怒怼道。
旋即,她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事情似的,大惊失色地发出了一声嘶吼:
“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青竹,青竹她……”
吴京墨点了点头,回道:
“没错,若是腊月二十二日一早出城的那个白马七香小车内,那女子确是青竹的话,那么,她当日,出城以后,在九曲河边、竹海之外,就已被人所杀。在下亲眼所见!”
“不可能!怎么会?青竹!青竹!那儿可是她回家的路啊!青竹……”
雪舞闻言,忽然跌坐在地,哭起来心如刀割般,断断续续说道:
“青竹的家乡,就在京华城外九曲河边的一个小村庄,我虽未去过,但心向往之,我时常听她提起,她的家乡,有一片茂盛青翠的竹海。风吹起来的时候,就像上天吹动了一支绿色的玉笛一般,美妙动听之极!也正因如此,她的父母才给她起名叫做青竹!没想到,青竹她……”
雪舞已是泣不成声,嚎啕大哭起来。
“在下亦亲眼所见,只可惜,没能从漕帮那两个武夫的手下,抢回她那条命来,哎……”
那哭泣之声太过撕心裂肺,路乘风不由地也跟着动容,叹息道。
“你是说,漕帮!可是我只管漕帮的人要了车马,好叫她方便出京,并未派人下此毒手啊!青竹,青竹你死的冤啊!”
雪舞一听“漕帮”两个字,立马回过神来,怒问道。
一想起青竹竟然已身死在乡畔,不免又心生哀恸,大哭不止。
路乘风看她悲痛之情至真至切,心生讶异:
这就奇了!雪舞竟未下令派人杀她,那么,是谁要费心除掉一个小小的侍女呢?还派漕帮两人追杀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