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是嫣然一笑,“小小年纪学那和尚作甚,岂非太无趣了些?”红纱再次将骸骨遮住,女子晃动身形,身前“波涛汹涌”,让两人面红耳赤。女子却是毫不知羞耻为何物,见此法可行,便越发大胆起来。
此时陈浮生和顾醒已然笃定眼前之人就是山中精魅幻化人形,专门留宿过往行商走脚之人,吃人血肉,取其心肝。那女子见两人面色大变,更是笑的张狂,手中剔骨尖刀舞得虎虎生风。
陈浮生眼见形势不妙,连忙急声道:“阿醒,不可用强,巧计破之。”
那女子却忙不迭地插嘴说道:“何谓巧计,说予奴家听听如何?”说着也不再理会顾醒,朝着陈浮生扑了上来。陈浮生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将瓶塞一拔,对着女子就洒了过去。
那女子闻见瓶中腥臭,连忙后退,还做那威胁状,不住嚎叫。此时门外突然响起龙婆的沉闷话语,“小姐可需老婆子出手相助?”
却不料这女子闻声更是怒不可遏,“赶紧退却,我自能应对的来。”
龙婆闻言冷笑了几声,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女子被这一惊一乍弄的有些紧张,缓和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问道:“公子真不愿与奴家温存一番再入黄泉?”
陈浮生和顾醒连退数步,正色道:“无论你是何方妖孽,今日不拼个你死我活,绝不善罢甘休。”
“奴家可不想死,活着不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吗?还是请两位赴死吧。”说着双手往身前一拉,从两人头顶有数名面容呆滞的仆从从天而降。此时两人才发现,这其中竟还有“旁人”。
顾醒瞧着这群人的服饰,并非后唐,乃是先唐之属,还不尽相同,更觉诡异。陈浮生却没有这么多心思,他深知若是不能将眼前女子斩杀,他们断然无法离开这里。
似乎为了行动,那女子彻底除尽衣衫,只用寸缕薄纱遮体,手中剔骨尖刀更是寒芒迸现。顾醒和陈浮生眼前再无美人,只有一名毒如蛇蝎的女子,还有还裙下的傀儡。
女子没有直接出手,而是打了个哈欠,不断扯动手指,操纵着眼前的仆从。这些仆从从一开始佝偻着身体,开始已诡异身法朝着顾醒等人奔杀而来,毫不留情。
两人在狭窄空间中左躲右闪,已是难以招架。
就再此时,顾醒突然抽出短刃递给陈浮生。自己从身后拔出“银蛟”,要与女子拼个鱼死网破。陈浮生手握短刃,也不与这群仆从对招,而是纵身跃起,在对着空旷之处一划,这群仆从顿时软到在地,再无生气。
女子见操纵之术被破除,也不恼怒,脚下轻踩,两人身后突然有横木射出,让人猝不及防。没想到这小小内房中,竟有如此精妙的机关,实在让人啧啧称奇。
趁着这个空档,女子疾步后退,柔声说道:“若不是想留你俩多玩会,也不会拖到现在。只不过时候也不早也,既然不愿陪奴家温存,也便去死吧!”女子最后的言语已是冷言彻骨,让顾醒和陈浮生同时一惊,难道他俩就要身死于此了吗?
却不料此时门外异变突起,龙婆急促呼声传来,“小姐,大事不好了,有贼人杀来,快快随老奴离去。”
只听门外锣鼓喧天,似有兵戈之声,但却未见其人,不觉大惊。顾醒和陈浮生趁此机会,冲向大门。刚才还是紧闭的大门此时却视若无物,眼前场景也开始虚虚实实起来。
那女子不知何时穿好衣衫,口中喝骂道:“这群鼠辈,此时来坏老娘好事!”说完也不再顾及顾醒和陈浮生,跃出门去。门外再次传来喊打喊杀之声,而顾醒和陈浮生却是破门不得。
此处在成沦为一处禁地,将两人封闭其中。并未持续多久,就闻听房外响起鸣金收兵之声,血色也逐渐淡去,这处禁制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此时两人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宅院,除了满眼荒草和坟冢外,再无他物。正在惊诧之余,陈浮生瞧见不远处有一只血红狐狸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身侧还有数之硕大老鼠,被咬的肠穿肚烂,早已气绝多时。
而在火红狐狸一旁,还趴着一只白毛老猫,躬身干瘦,正被数只老鼠拖拽而走。这些老鼠将顾醒和陈浮生,也不惊慌,只是忙着搬运,并不理会两人。
顾醒惊讶之下,方才想起童恨竹。抬眼望去,就再不远处的一座坟包上瞧见正在酣睡的孩子,这才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