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也是个做实事的人,伍子依觉得留在身边倒也无效担心,便打消了顾虑:“也罢,辛苦你了。”
回了雪若歌,她似是想起什么就吩咐秋玉说:“劳烦好姐姐收拾一些衣服并吃的用的给四七送过去一趟,这段日子得让他先忙活着,等二哥哥入京后再选个吉日开张吧。”
“好嘞,就等着小姐这句话呢。”秋玉应了下来,转身就去收拾东西,忽然外间就有婆子来报:“三小姐,老夫人说几日未见小姐正想着你,瞧着今日天气正好,叫姑娘去吃吃茶聊聊体己话。”
伍子依垂了一下眸,坐在镜前挽过长发拿起发梳思索,一旁的秋兰放下手中的活,挂着笑出去应付那婆子去了,回来就问她:“小姐,老夫人定是知道了消息,要不还是称病得了?”
“不必了,该来的又躲不掉,何必去惹这些不痛快。”伍子依放下桃木梳,将花簪子插入发鬓中又说:“走吧,别让外祖母等急了。”
片刻,她二人很快就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这刚抬步子就见风正吹过,花开得正香,美芳美意。
“……外祖母,子依瞧院子里的白木兰开得正好,就想起这花要是放在岭南不管是入药还是煲汤都是最为养人了,好在早前收了些木棉花,那也是极好的良品,赶明让秋兰做来给外祖母吃吃看。”伍子依刚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老夫人眉宇之间有些慍怒,又看少夫人在一侧伺候着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边老夫人还没开口,少夫人眼尖在一旁陪着笑说:“以前就听端姐姐说过岭南之地的百姓家里惯用木棉花来入汤,味则清甜又利于清热……那时我还试着做过一回呢,可就是手艺不精没那般美味,心中想着又喝不着怪是失落的。”
伍子依以往常喝祖母炖的汤自然也学了些,“少夫人说的那是初春时期的木棉花,这花在京城也有,可岭南最为惊奇的当属一种在秋日间才可以赏的花,到了花期盛开之时那才是美景呢。”伍子依娇软笑意,借着聊家常,自然而然就将气氛给缓和下来,“惯有京城飘雪,岭南开花的说法,这说的就是美丽异木棉,花开之时就那么远远瞧着的话与樱花有几分像似……何处哀筝争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说此,她不禁感伤,可又很快微微一笑道:“不过这花呀还没人拿来入汤呢。”
“美丽异木棉……”少夫人处事圆滑又分得清孰轻孰重,在正事上绝不会过多为难她的,“老夫人你听这多美的名字呀,要媳妇说子依这孩子到京城不过一二年的时间又多少受了些端姐姐的影响受了西方文化的熏陶,这礼数上与我们自然是有些差异的,就比这果子,不还有南橘北枳的说法嘛。”
“你这张利嘴倒是两边不得罪。”刚才的一顿搅合,老夫人的一肚子气得到了缓和,待冷静下来就想明白了,这气归气,可都是自家的孩子还不得心软下来,抬头慈目地看了伍子依一眼,招手道:“子依,到外祖母身边来,让祖母好生瞧瞧你的伤,可是心疼坏了。”
“外祖母,让你担心了。”伍子依淡笑着,“其实已经无妨了,这两日已经用了药,太医也说过个半月就好了。”
“恩,那也得多注意,断断马虎不得。”老夫人看了一眼她的伤还是很心疼的,喟叹道:“公主的事情也就罢了,可你这小丫头还真不让我这把老骨头省心,听说你收了长安街的海家盛宴,子依,可有此事?”
“是,外祖母。”伍子依乖巧地点了点头,“孙女的确是收了那海家盛宴,而且还用了些手段。”
“胡闹!”老夫人本就气恼这事,忍不住就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子依呀,你可是个闺阁女子,就该守在屋子里做些该做的事情,为何要去学那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你是一时兴起出了这个头,可想过这是给岭南侯府蒙羞还抹了宁亲王府的体面,可是糊涂不是?!”
“是,外祖母教训得对极了,是子依做错了。”伍子依立马就给跪下,俨然一副痛定思痛的态度诚恳,“不该牵连傅府蒙羞,更是愧对外祖母疼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