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亲王比威廉一世小四岁,比他们的大哥特烈·威廉四世小六岁,比他们的五弟腓特烈·阿尔布雷希特大八岁。可能因为年龄接近,俩人的关系从小就很亲密。在大哥腓与二哥威廉一世发生冲突时,总是站在二哥一边,前文中这种站队也曾波及过谢绾。
大哥死后,卡尔亲王虽然也很质疑其死因,但最终还是坚定的站在二哥一边。在腓特烈·威廉三世去世、五弟闹出丑闻之后——他和妻子,当今荷兰国王的妹妹离了婚,跟妻子的侍女搞上了——卡尔亲王就成为国王在王族和大贵族中的无可替代的支持者。
在如今的普鲁士,如果说还有人能够影响自负的威廉一世,恐怕也只有这位亲王。从德意志联邦成立以来,谢绾就再也没能见到过威廉一世,莱茵和普鲁士之间的直接沟通只能到贸易代表、内阁中层官员级别。
抓到了卡尔亲王,也就是抓到了这样一根管道。这也是谢绾急着去前线的原因——与卡尔亲王的沟通,很大程度上就是与威廉一世的沟通。
不过谢绾在“病中”的状态还是要继续保持,他只能秘密前往。
当天,谢绾私人拿了二十万英镑,约合四十六万马克给内阁,让让内阁打了个收条。首相希尔德布兰特和总参谋长毛奇正在发愁战争费用,突然得到这笔巨款很是惊喜。要知道英国万里迢迢打清国也不过只花了十几万英镑。
另外谢绾还要求克虏伯加紧补充枪炮弹药,并且以成本价跟内阁结算。
临行前,谢绾对感激涕零二人嘱托道,
“既然已经开打,不管战局如何,都一定要拖下去,战而胜之固然好,但如果战事不利,坚持是战场外的胜利方式。内阁要开足马力宣传我们的正义性,财物上我会尽全力支持内阁。另外在停战前,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俩人点头称是。这场战争已经是准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国力和内部支持,谁先扛不住谁就认输。美国在朝鲜、越南就是这样输的。
交待完毕,谢绾动身前往莱比锡。
在莱比锡,谢绾只会见了施泰因梅茨一人,略微沟通了下战事,便让他安排与卡尔亲王的会面。
卡尔亲王被软禁在一栋郊外的别墅。施泰因梅茨临时调走了守卫和佣人,换成了谢绾带来的人。
谢绾走进卡尔亲王的客厅,脱下帽子和外套,环视四周。这时一位俊朗的白发中年人走了出来。
卡尔亲王年轻时被称为“欧洲最英俊的王子”,长相是颇为出众的。白人老了之后长相变化很大,但谢绾与其虽然二十多年未见,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殿下久违了!”
谢绾几步上前,还是向当年一样向他鞠躬。
卡尔亲王见过的华人不多,何况成年后华人的面貌变化不大,他也只愣了一下,便认出了谢绾。然后满脸惊喜,继而又板起脸。
“伯爵阁下,您这是来当面嘲弄我吗?”
谢绾满脸堆笑,
“殿下,我们也算一起长大的,闹到如今兵戎相见,实在不应该。我此来是给您道歉的。”
“道歉?”卡尔亲王本能的回应道,“莱茵对普鲁士挑起了战争,您跟我个人道歉有什么用?!”
“我本意是坚决不想打仗的,只能抱病离席。无奈德联邦希望尽快统一,何况他们也只是说谈判解决,谁知道您兄长这样就开战。”
卡尔亲王只“哼”了一声没说话。
谢绾见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大怨恨,知道自己借病脱身起了点作用。然后他自顾自的说起了当年的许多旧事。
尤其是鲁尔经济区时代,谢绾和威廉一世同甘共苦,卡尔亲王彼时也经常参与其中,共同应对了很多麻烦,很有些战友情谊。
说到动情处,谢绾自己也忍不住眼噙热泪,用手轻拭了一下。
卡尔亲王是个感性的人,他虽板着脸不吱声,却也为之动容。他看了谢绾一眼,然后走到酒柜前,问谢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