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挂断了电话,她起给他换瓶吊液,然后把被子拢一拢,抽离,徒然撞见他深不见底的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他沉默着,从未有过的沉默,脸上的表如同死水般平静,看不透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
哪怕是她,也被唬住了,抿了抿唇,皱着眉,和他一样保持沉默。
僵持了许久,他幽沉的眸闪烁了一下,哑声道,“韩以忆,答案是什么?”
过了一个晚上,竟然还心心念念着这个没有任何值得她思考余地的问题,看他这样,忍不住朝他发火,“躺好!”
他其实一动不动,只是听见她的话,眸色更暗沉了些,里面酝酿着一触即发的风暴,“这么难,嗯?”
他想要什么,不信她一点都不知道!
扎着针头的那只手紧紧的攥着,以至于血液倒流,玫红色的液体出来了一大截,韩以忆才发觉。
“夏寒,你再闹,我就不管你了”,她扣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隔着蓝白条纹的病服,可以感受到粗糙的突起,隐隐约约可以猜到那是什么,心一软,语气也柔下来,“可不可以听我的一次……”
软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乞求,他有一瞬间的心软,但……视线很快冷下来,低沉道,“我要答案!”
面对着他,只觉得心口涌上一团无名的怒火,恨不得一拳垂在他的上。
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是认定了,我和裴谦不清不楚,是吗?”
“是……又怎么样!”
他觉得没有区别,就算有关系,那他现在就要把他们的关系斩断……要是没有关系最好,他不懂……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直直的看着她,可是这样打量的目光只让她觉得羞辱,缄默了很久,她放开他的手,低下头,“我们需要各自冷静一段时间……”
然后,“绝”的往外走,没走两步,耳边响起巨大的声响,错愕的转过头,他满脸寒气的盯着她,摆在窗边的两盆绿植被砸烂在地,满地的碎瓷片,而他……光着脚站在上面。
瞳孔一缩,几乎没有思考的冲他奔过去,把他压在上,而后怒气腾腾的盯着他。
“你要怎样!”
“你不是喜欢裴谦吗?还会管我的死活,嗯?”
“那你这样是做给谁看?”
“你不看,可以不看!”
“……那我走!”
他暴跳如雷,踩过满地的碎瓷片,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跳跃着焚怒火的声音,“韩以忆!你敢!”
僵持着,他看不见她的正脸,手上的力道逐渐握紧,他现在真的很想把她绑起来……然后狠狠虐待!
医生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狼藉,看到对峙的两人,再看到本该躺在上打点滴的男人此刻怒气腾腾的样子,脸都绿了,“你干什么!还是男人吗,对自己女人动手!”
然后,他把笔夹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上前一步打掉了他的手,出乎意料的其实还容易。
看了眼韩以忆,最后看着夏寒,严厉教训,“都胃出血还敢惹事,你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