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一样。
不去,我看会后悔。
我答应过四夫人,不会服输,不会低头。不再被动着受制于人,被人当作棋子。凭着他人的意志驱使着我走每一步,做每一个决定。
这种任人摆布,受制于人的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能体会,有多么煎熬。
我自觉叹了一口气,身旁的钱忠开口道:“还是想回去救人?”
“是。”
“温老五和你交过手,不怕他认出来你来?”
“你不信我?我使温家的剑法,绝不用其他招式,更何况莲箭、腕甲想用也不不上,他认不出来,给我一把剑便是。”
哐地声,一柄长剑十分干脆地落在我脚边。
钱忠还是钱忠,哪怕他顶着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他对你而言,也是想要保护的人?”
才触到剑柄,我驻剑站起,不知当如何回答。
温渊是我想保护的人吗……
我心里没有答案。
但他护过我周全。
豫王视温渊,恰如舒贵妃眼中的我,一样是一颗棋子。温渊便是那颗豫王用过后丢弃在旁的棋子。
这样的人,看见的仅仅是价值,不是活生生的人命。
“我不想再亏欠他什么了,我不能再欠他什么。欠得太多,还不清。”我走向马匹,“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与其易容连夜离开豫州,不如留下。豫王肯定想不到,我还会再回去。你尽快离开高阳。”
钱忠快我几步,越过我率先上马,继而向我伸出的手,“上马。”
我怔了怔,仍是伸手,瞬间脚已腾起,踩蹬上马。
驾———。
钱忠驱马前进,马儿走得缓慢。蹄子咯噔咯噔的起落。
“别想把我撂在一旁不管,我可是你的人,真金白银买来的大活人。这还是那个扣扣搜搜心疼银子的苏因果?”
“什么话,倒像是赖汉说的。”
“是赖上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听他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当初我不过花了十两银子赎的他,十两银子买了一个皇家贵胄,能否算得上是天下最不可思议的划算买卖。
马渐渐快跑起来,风变得急促,我攥紧着钱忠的衣裳。
“豫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且对你有杀心——”
“所以,要我离开?”钱忠打断我的话。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本姑娘想通了。此时能逃,逃不了一生。等到豫王继承大统那天,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钱忠爽朗地笑了。
笑得令我也精神舒畅了许多,“搅浑这水。”
“好!使劲搅,搅他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