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忌荤腥么?”
鱼子瑜端着一小盆肉,还未进门田曼就闻到味了,馋的很。
“不忌,我吃肉的。”田曼把地图一搁,嗅了下肉的闻到,轻皱了下眉出门去了。
洗了手,带回一包调料田曼才开始吃。
白水煮肉,她调味料吃完前都不打算干吃。
“去山上的人回来了,秋风寨大当家、二当家备了酒宴就等你后天过去了。”
“有酒就很好。去看看你那青梅竹马吧,指头接上了。”
田曼大快朵颐,吃的很痛快。
呆愣愣的看了一小会儿,鱼子瑜起身到帘后扫了眼,看到了缩在角落的采芸。
“采芸,你还好么,有什么不适跟子瑜哥哥说。”
鱼子瑜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慢慢走近采芸。
采芸的大眼睛里噙着泪,鱼子瑜走近一步泪水便多一点。直到双眼留不住,两行泪奔涌而出!
“子瑜哥哥!”
采芸抱住鱼子瑜的腰身,大颗眼泪雨一般砸到地面。
她的声音嘶哑,把帘外吃肉的田曼动作停止了一瞬间。
一晚上什么话也不说,指头接上也不哭,鱼子瑜来了倒卸了心防。
青梅竹马。
“注意点手指,再掉了难接上了。”田曼提醒了一句,可得是包了几层放冰水里镇着。话说,自个这个中医怎么老干外科手术啊。
转眼她释然了:天下太平就能回老本行了,急个啥。
“妹子,你找我?”
“关于练兵的事情,都是些新兵蛋子,前方战场还急着用人呢。”
自从两人来这,就没吃过一个铛里煮出的粥。
邓宝担心被投毒,田曼也一样。
“急也没用,昨天给他们开了荤腥,但要达到你的标准,没个半年功夫练不出来。”
田曼把啃剩的骨头一丢,“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废了难养,他们无论心里准备还是身体力量都不算好的。挖矿的那些还行,可总数不过一千。”
“你咋全看着男人呢,我可瞧见昨天下手的女人也不少,能挑三百斤担子的,照收。”
邓宝十指交叉,“妹子,哥觉着吧,山上的土匪是个不错的选择。”
“能开五百斤弓的人毕竟少数,适当把要求放放,也不止冲锋一条路子走。”
两人聊进了死胡同,邓宝打死都不带女兵,还不说为什么。
“得,你带男的,我带女的,临走前一决雌雄!”
“这还用比啊。”邓宝无语,这妹子啥都敢想,但是带兵是那种说行就能成的事么。
说也说不通,他撤身便出去了,开始的招募还是要由他做。
鱼子瑜早安抚好了采芸,听了一会儿才出来,
“将军,你真要带女兵?”
“嗯,这你熟,有问题坐下来说。”
田曼专心吃肉,两只手都是油。
鱼子瑜看了一小会,试探着开口,“待遇跟男兵一样么?”
瞥看一眼鱼子瑜,田曼有些惊讶:竟然不阻止。
“一样,收入或者晋升标准都是一样的。不过生了孩子的不能带着娃,我另外找人地方和人带。”
“那女兵我来带吧。”
说话虽一脸诚恳,“你要夹带什么私货?”
鱼子瑜被看穿意图,脸颊微微发热,“有一个对我有恩的阿姐,不过请将军放心,她力气很大人也随和,参军没问题。”
看着贫民草房内高低一串小娃,田曼冷着一张脸,“这叫没问题?”
田曼吃饱了散步,选择来到村边鱼子瑜所说的阿姐这里。
鱼子瑜没想到田曼会亲自来,还来的这么快,一点防备没有,眼前就是真实的场景了。
欢喜吃肉的小孩跑跳将肉碰落了地面,看着沾了泥巴,人高马大的阿姐抓起小娃就是一顿清脆悦耳的打屁股。
巴掌都挥出残影了,小孩趴阿姐膝盖上哇哇大哭。
脏话也是随口出来一刻不带重复的。
阿姐其它的小孩都吓呆了。
“子瑜哥哥。”
终于一个小孩反应过来往门口跑,接着一堆冲出了低矮的栅栏。
阿姐扭头一看,僵在了原地,膝上的小孩楞了一下身子一扭滚到了地上,也往鱼子瑜这边跑。
“子瑜,道长好。”
田曼点了下头,这女人站起来比她高。
“阿姐,道长现在是将军,打算招女兵,我跟她说了你的事她就过来了。”
“女兵?我不做那档子事,孩子他爹还要回来的。”阿姐看着田曼,摇头拒绝的不带半点犹豫。
又不来拉皮条的,你个女人在想什么。。。
扫视了一下孩子堆,田曼看到一个最小的,“你最小的孩子几岁阿?”
“三岁。我一个人也生不了许多。”
就是说,很多不是她的孩子。
“一个兵的收入可不够养这许多小孩,你相公那里去了?”
鱼子瑜紧张的看着两人从一问一答,到话起家常。
“我养的动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最多不过月就没了。”
阿姐笑呵呵的说,“你们文化人那些我不懂,我就喂个鸡鸭,放那自个就活了。”
“小孩也那样就长起来么?”田曼不太敢养小孩,曾打鸡血一般集了一屋子,没过半天就去找了代养。
她养东西养不活,到手便开启倒计时。
别人这方面都很强啊。
“是啊。长得很快的,晃眼又要准备棉衣了,可愁死我了。”
“那马肉是你自己割回来的么?”
木桩子上半个马肋骨似乎一刀剜成,木盆里满满一盆肉。
竟捡肉多不骚的地方割,肉少的地方一刀劈断。那切口,漂亮!
看了眼那带血的刀,阿姐有些不好意思,“孩子他爹会些杀大牲口的法子,我学学样子。”
学学样子,姐,我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