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易车把食盒递给阜崖,左手打着伞,“小姐下来吧。”伸出右手扶住她。
船头阜禹一袭淡紫色长衫,手持青色素锦扇,就像雨天出游的儒雅公子。
战莲心三人一狼登上小巧玲珑的红色楼船,船里简单大方,素色毛毯覆盖住船扳,中间一个暗红色红木桌,桌的四周放着四张红木圆椅,船的东南角摆放着红木镂空古筝,船的两侧皆开着小窗。
待战莲心坐好,船离岸。
雨依旧在下,湖面泛起了水雾,湖水干净透亮,可以看见湖底的游鱼。
战莲心感受着悠闲的时光,姝颜带着清清淡淡的笑意,翩然走至古筝前,试了试音色,叹道:“不错。”
纤手轻抚琴弦,几缕青丝顺肩滑下,指尖滑动间,高山流水闲云野鹤豁然出现在双易三人眼前。
如山涧泉鸣的筝声飘荡在湖面。
湖面南边朱红的楼船缓慢而行,精致豪华的船内姿态各异的坐着四名男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仪表不凡。
坐在主坐的男子一袭黑色长衫器宇轩昂,五官里都带着锐气,他是当今太子朔成毅,“似乎有人在弹琴!”
右手第一位黑衣男子仔细听了听,“果真有人弹琴,皇兄好耳力,三皇弟可有听到。”这名男子是二皇子朔天傲,他向来与朔尘缘不合,却也不是针锋相对,而是一种别扭。
朔尘缘身着深蓝色长衫,腰间束着白色腰带,墨发一半用玉冠束起,一半散在腰间,仙人之姿不过如此,他性子冷淡不想开口时绝不开口。
见他不理会自己,朔天傲面色转青手握成拳。
朔成毅身居高位,他的面子不允许他打圆场,依旧自己品茶,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空气中单方面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萧彦最先出来打破僵局,讪笑道:“我听到了,这琴声余音袅袅定当让我三日不绝于耳,不如我们去找找出处?”
朔成毅淡淡一笑,“那寻吧。”声音平静的想午夜的潭水。
朱红楼船开始靠近战莲心四人。
一曲终,阜禹笑道:“小姐技艺又精进了。”他最喜欢的便是小姐抚琴,总会让他想起曾经那个为他失去生命的女人。
战莲心坐回主位,看着白雾弥漫的江面,“最近无事可做便弹琴。”她最喜欢的还是练武,那种沉浸在武学里的恣意畅快,只可惜身体不争气。
船划破水面的声音连没有武功的人都能听到,更何况他们。
战莲心带雪狼走到视觉死角,悠然的盘腿席地而坐。
这是四人间的默契,能不沾染麻烦便不沾染,此时离开肯定是不现实的,况且外面的雨太大了。
朱红楼船离战莲心四人还有几米时,从船舱走出一名男子,一派温文尔雅,“在下萧彦,不知刚才是哪位弹奏古筝?”
双易清丽的脸上挂着女子的矜持与羞涩,缓缓站起伏了伏身,“是小女子闲来无事弹奏,不知是否惊扰了公子的雅兴?”越说脸越红。
阜禹在她耳边低语,“装的真像,厉害!”
双易悄悄低下头给了他一记眼刀,别添乱。
朔天傲听着婉转动听的女声,好色之心顿起,自以为风度翩翩的走出船舱,眼里闪过贪婪,“这位佳人技艺精湛,不知是哪家闺阁小姐?”
双易柔声回道:“小女子只是远离王都的小门小户不足一提,听闻王都炎湖景美,一时起了游玩之心。”
朔天傲问的是名字,听着她转弯抹角的不回答,原本就烦躁的性子,现在更是直接火山爆发,不理会男女之仪,足尖一点便向着她的船飞去。
阜崖一动,飞至半空中截住朔天傲。
朔天傲见到有人拦着,脸色更加难堪,拿出缠在腰间的软剑,直指阜崖面门。
阜崖手里没有兵器,朔天傲这一剑阴狠至极,明眼人都看的出,他是要阜崖毁容,果然俗话说的好‘红颜祸水’。
他极快往左边一闪,躲过朔天傲的剑,朔天傲不死心,招式虚虚实实极是阴狠。
阜崖原本想一招制敌,为了不引起过分的注意力,勉为其难的和朔天傲过了几招,之后发现这个男人也未展现出实力。
待时机差不多了,朔天傲的软剑在半空中胶住不动,用力向前,剑尖岿然不动。
阜崖随即抬手一掌打在朔天傲肩膀,朔天傲向身后坠去,坠落回他的船上。
朔天傲摔的狼狈不堪,准备再次上前,被不知何时站在船头的朔成毅烂下,“不可鲁莽,上姑娘的船,毁人清誉。”
朔天傲不甘心的收起软剑,暗声道:“是,皇兄。”
阜崖已退回他们船上,冷冷的盯着朔天傲,这个男人装的一副绣花枕头的样子。
朔成毅作揖,朗声道:“我家弟弟不懂事,望这位仁兄海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阜禹笑道:“我哥天生嘴拙,不怎么说话,我代我哥道歉,我们兄弟俩都是山野村夫,冲撞之处望贵方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