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眼而过,只是这期间,京城谣言四起,只是因为六皇子日日拜访倾城郡主,可是郡主皆是闭而不见。六皇子为郡主遍寻天下奇珍,倾城郡主原物奉还。
今日便是宫中宴会了,宁萱今日一反往日的白衣飘逸,而是一袭艳红的滚边百皱裙,裙边微微卷起,腰间锦带轻束,红衣潋滟,张扬肆意,不知惊艳了谁的眼?
一袭红衣,墨发清扬,说不出的张扬肆意,洒脱不羁,肤如凝脂,眉若远山,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艳惊四座。
宁萱乘着马车,一路上一直在假寐,直到宫门口,侍卫拦下马车,宁萱才下了马车,慢悠悠的向着宴会走去。
她今日本就是故意来迟,所以她去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宫殿门口的侍卫高声道“倾城郡主到”,宁萱近日来本就是风云人物,一听她的名字,众人齐齐看向宫殿门口。
只见女子莲步轻移,步步生莲,一袭红衣,潋滟风华。墨发纷飞,衣袂飘飘。
绝世的容颜,只有一副淡漠的表情,恍若冰山上的雪莲,清冷高洁,风华绝代。
众人不觉得都看痴了眼,天下第一美人,足以艳惊四座。
宁萱缓步走到殿中,对着朝云帝道“宁萱见过皇上”,朝云帝慈笑道“快落座吧”。
宁萱看了眼周围的座位,东方宁楚一向有洁癖,所有人都要在他三尺范围之外,所以他的身旁自然有空位。
还有就是上官宁柔身边的位子,可是宁萱没心情与她装什么姐妹情深。
这时,安阳郡主站起来道“倾城郡主不如坐我旁边吧”。
宁萱微微点头,向着安阳郡主走去,坐在了她身旁的位子。
太后此时脸色很是不好,开口道“倾城郡主未免太过自由散漫,今日这么多人,独独只有你来迟,成何体统?”
上官宁柔站起来道“姐姐定不是有意的,太后恕罪”
太后低沉的声音传来“宁柔县主,哀家知道你心善,每次为你姐姐求情,可是她桀骜不驯,上次竟然还用琴弦伤你,实在是可恨,今日又姗姗来迟,这样吧,她自罚三杯哀家也就不追究了,来人,上酒”
安阳郡主担忧的看着宁萱,可是人家自己还是悠哉悠哉,丝毫不介意,喝酒嘛,她是千杯不醉,你若加点料嘛,她也无妨。
很快,就有宫女端着三杯酒,来到宁萱跟前,道“郡主,请”。
宁萱状似无意的问道“太后,这酒不会有毒吧?”,太后气恼的看着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上官宁萱,很好。希望待会儿你还能笑的出来。
太后道“倾城郡主多虑了,自然不会”。
东方宁楚一袭紫衣,优雅起身道“倾城郡主,不胜酒力,臣愿代她受罚
。”
太子也起身道“皇祖母,儿臣也愿代她受罚”。白尘染看他们都站了出来,自然也开口道“这三杯酒不如儿臣代她喝了吧”。三皇子和五皇子一看这情况,相视一眼,很默契的没有站起来,若是他们此时站起来,只会对她不利。
宁萱淡淡开口道“不就是三杯酒嘛,太后何苦煞费苦心呐,这样吧,妹妹与我姐妹情深,处处为我求情,不如为我喝了这三杯,若是不愿,依我看,妹妹平日为我求情不过是装装样子,以此来显示妹妹你的高风亮节呐,二妹,可不要让我心寒哦”
上官宁柔皱眉,太后的酒,能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不喝,上官宁萱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不喝,岂不是自打嘴巴。
正在她苦恼的时候,宁萱又开口了“二妹,我知道你也是不胜酒力,不如这样吧,你帮我喝下一杯就好,如何?”
这一次是彻底把上官宁柔的路堵死了,上官宁柔突然手抚额头,秀眉微蹙,身后的婢女,立刻开口道“郡主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我家县主上次被琴芒所伤,至今未曾痊愈,郡主何故相逼呢?”
宁萱笑着道“哦~,原来二妹旧伤未愈,那我也不勉强了,只是这对二妹来说可是警示呐,太过贪心,可不好”。
说着,宁萱将三杯酒为一杯,然后取出冰魄银针,探入后,片刻,银针变为黑色。
然后举起银针道“太后,这就是你所说的无毒?不知太后敢不敢喝下去呢?”
上官青云跪地道“太后,若是对臣及宁萱有什么不满,可以明示,何以用如此阴毒的办法?”
又对着朝云帝道“皇上,臣没有一天不是鞠躬尽瘁,劳心劳力,可是今日女儿差点死在臣的面前,既然有人容不下微臣一家,臣宁愿归隐山林,远离朝堂,以护她安宁”
朝云帝此时也是震怒的,竟然有人在这种场合下毒,而且矛头直指太后,手掌一拍桌案,怒声道“岂有此理,太后,是不是要给朕和右相一个解释”
太后此时也慌了,明明那个药是验不出来的,而且服用后半个月过后才会起作用,就像是重病一样,没人会察觉的。
今日怎么会失手了呢?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冰魄银针可以验出天下所有毒药,不论是急性还是慢性,剧毒还是轻微的毒,只要伤及人的身体,都可验出,这也是它被尊为宝物的原因。
不过她也是在后宫这个大染缸里呆了几十年的人,立刻指着刚才那个宫女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那个宫女立刻跪地道“不是,不是奴婢,奴婢不知道酒里怎么会有毒,真的,太后,不是我……”,那宫女已经急的语无伦次了。
太后道“来人啊,把她拉下去,严加审问,务必给郡主一个交代”。
半盏茶后,太监来报说“那宫女招了,是她下的毒,司马珽当年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此举是为了给已故城主报仇”。
宁萱淡淡道“把她带进来,我要亲自审问”
那太监回道“郡主,那宫女熬不过酷刑,已经死了”
宁萱挑眉,道“已经死了”,太后被逼急了,竟然来个死无对症。
宁萱又对着朝云帝道“皇上可知道这是什么毒?”,朝云帝略带疑问的道“不知”。
宁萱清冷的声音响起“此毒来自西域,这种树十年一发芽,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其果核就是剧毒,磨成粉末,可杀人于无形,因其三十年才能培育成功,所以今日这杯酒便值千两黄金”,周围一片咂舌之声,都是议论纷纷,有些人也明白了,今日之事,凶手分明就是太后。
宁萱对着朝云帝说道“此毒普通银针根本验不出来,一旦饮下,不过立刻丧命,而是在半个月之后开始缠绵病榻,容颜憔悴,直到一年之后油尽灯枯,回天乏术,所有人都会认为是病重不治身亡,没有人会想到是中毒”。
朝云帝仿佛陷入了沉思,再看向太后之时,眼里一片冰冷。
而太后却是心惊肉跳,当年那件事那么隐秘,事隔多年,一定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的。朝云帝的声音响起了“太后如今体迈,身体不如当年,依朕之见,以后若是没事就在宫殿里礼礼佛,烧烧香,不用出来参加这些宴会,以免有伤凤体”。
众人都是思索着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幽禁太后,难不成是为了郡主差点被害之事?
可是不至于吧,皇上一向重孝道,就算再疼爱倾城郡主,也不会幽禁太后吧。
而太后此时看向宁萱的眼神完全变了,上官宁萱,比那贱人狠太多了,不反击则已,一开始反击便是致命之处。
宁萱看着这个情形,便知道朝云帝还记得当年的事,宁萱也不确定,只是略微试探而已,太后有着自己的势力,更何况她还是南疆的公主,朝云帝暂时不会动她的。
宴会就这样结束了,皇后提议到后花园赏花。而襄嫔却是异常的热情,让宁萱陪着她走走,宁萱嘴角勾起,真是自寻死路。
宁萱淡笑道“娘娘有命,宁萱自是遵从的”。
说着,便走在了襄嫔的右侧。
到了御花园中,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自古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刚才宫殿里的氛围太过严肃,众人连丝毫大气都不敢出,到了这里,才稍感放松。
皇后,襄嫔,宁萱一行人走在前面,传过层层回廊,众人坐在了清江台的角亭里赏月。
宫女们奉上茶点果品,而宫女在给襄嫔奉茶的时候,却弄湿了襄嫔的衣服。
襄嫔的脾气当即发作了,把那宫女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皇后做着和事佬,开口道“郡主,不如你陪襄嫔去换一身衣服吧,如今她有孕在身,诸多不便”。
宁萱淡淡道“是”,于是就和襄嫔以及她的贴身宫女,向着宫殿走来,
几人不急不缓的走着,走到一高台之上,下面有着二十来阶的台阶,襄嫔道“郡主能到这里来,本宫还真是没想到”,宁萱慢慢走着,开口道“本郡主不来,你的戏如何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