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嫔瞪眼看着宁萱道“你知道?”,宁萱还没有回答,却听见有脚步声,只见襄嫔突然拉着宁萱的手道“郡主,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着,便从高台之上滚下,然而,外人看见就像是宁萱把她推了下去。来人也就是端王妃和她女儿安平郡主,大叫道“来人,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而此时的襄嫔向着宁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粉色的宫装上渗出点点血迹,逐渐染红了衣服。
而此时皇后等人全都赶到了,上官宁柔,苏月儿等人一看这情形有些吓住了,但是惊吓过后,便是巨大的兴奋,她们知道上官宁萱完了。
不管她以前是多么尊贵的郡主,但是,从现在起,等着她的就是杀身之祸。
皇后看到后,立刻愤怒道“来人啊,快把襄嫔送回寝殿,传御医,把倾城郡主给本宫抓起来,谋害皇嗣,其罪当诛,来人,抓起来,打入天牢”
宁萱随意的道“皇后娘娘,你如此是非不分,恩怨不明,这么多年掌管后宫,这后宫冤魂定是不少”。
皇后脸色不善的道“倾城郡主,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抵赖?”
宁萱道“何为人证物证俱在?只凭她们一面之词,皇后未免处事不公?”
宁萱字字句句都在指责皇后处事不公,皇后正想发作,却听道“太医来了”,宁萱看着火急火燎赶来的太医,如此迅速,可真是安排的周密无比,众人此刻都把心思放在了襄嫔身上,都纷纷移驾襄嫔的襄澜殿,而此时有两个老嬷嬷正想上前控制宁萱,只见宁萱一个冰冷的眼神,两人停住了脚步。
宁萱缓步走在后面,也向着襄澜殿而来。
殿内,众人心思不一,只见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地道“皇后娘娘恕罪,台阶过高,襄嫔娘娘体弱,龙胎未能保住”。
众人此时看向宁萱的眼神皆是幸灾乐祸。宁萱嘴角的嘲讽更加深了,前世便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来都只有锦上添花,哪来的雪中送炭。你春风得意之时,人人谄媚巴结,落魄之日,有的只是落井下石。宁萱不觉得有什么失望之处,人性使然。
皇后故作悲哀道“来人,去请皇上前来定夺”。
半盏茶的功夫,朝云帝就进入了殿内,而此时的襄嫔也从昏迷转醒,梨花带雨的对着朝云帝哭诉道“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为皇儿做主,他还未来得及看看这人世,就匆匆的离开了臣妾”
朝云帝象征性的安抚着襄嫔,只是眼里却有着不耐。
襄嫔又对着宁萱道“郡主,你为何要如此狠心,上次在御花园,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郡主,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忍心?”
皇后也气愤的道“郡主,就算襄嫔有错,可是稚子无辜,你又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呢?本宫虽与你母亲是好友,可也不能包蔽于你,只能请皇上禀公处理了”
此时,众人都想看看皇帝是什么态度,而宁萱也想知道朝云帝对自己的宠爱限度在哪儿?
朝云帝只是看了一眼宁萱,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众人纳闷:皇上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怒气?
过了一会儿,朝云帝才缓缓开口“丫头,你有什么要说的?”
宁萱道“皇上,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朝云帝看着她道“丫头,只要你说,朕便信你”。
宁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谢皇上”。
而皇后,襄嫔,以及其他人,皆是不可置信,明明铁证如山,皇帝为何还信她?
而此时楚王,右相,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纷纷得到消息,倾城郡主害襄嫔失掉龙胎。
几人齐齐赶往襄澜殿,但都未进去。
东方宁楚对着身后的曲风道“拿着本王的令牌,马上带杜仲进宫”
而襄嫔此刻却哭闹着“皇上,臣妾的皇儿惨遭毒手,你要为他做主啊”
宁萱冷声道“襄嫔娘娘,你确定你是滑胎了吗?亦或是你确定你是怀孕了吗?”
襄嫔哭喊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诬陷臣妾来推脱责任?”
朝云帝冷眼看着襄嫔,道“再宣太医”,几个太医陆续进来,都得出一样的结论:襄嫔娘娘小产了。
而此刻太监进来道“皇上,楚王请来神医谷谷主杜仲来为娘娘诊治”
朝云帝道“神医谷主?快请”
杜仲进殿后,看见宁萱,微微点头示意,见到朝云帝也只是微微躬身,并未行礼,朝云帝也不在意,道“劳烦谷主为襄嫔诊治了”,杜仲躬身道“是”,而此时的襄嫔却哭闹着“不,我不要他诊治”,说着,便手脚乱舞着,不让杜仲靠近,没人看见,宁萱两指间的银针飞速而出,襄嫔瞬间安静了下来,而银针不知何时也回到了宁萱手中,杜仲用一方手帕搭在襄嫔的腕上,片刻后收回手帕道“娘娘并未怀孕,如何有小产一说?”
此刻这个消息无益于晴天霹雳,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是倾城郡主大祸临头,转眼间,却成了襄嫔假怀孕争宠,陷害郡主,情形逆转。
襄嫔道“不可能,你胡说八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神医谷主?有人让你来陷害我?”
此刻,怀疑杜仲便是怀疑楚王,没人会傻到这个地步,所以,并没有他人帮襄嫔说话。
杜仲只是淡淡道“娘娘服下了一种药物,其症状便和怀孕一样,三个月过后便会有小产的迹象,服下这种药物,耳后就会形成一颗痣,嫣红如血”
朝云帝指着身旁的嬷嬷做了一个手势,那嬷嬷立刻上前查看,回答道“回皇上,却是有一颗痣”。
朝云帝冷声道“襄嫔假装怀孕,欺君罔上,嫁祸郡主,栽赃陷害,即日起,敕夺封号,打入冷宫”。
宁萱等人便各自出宫,回了相府。
而此刻的御书房内,皇帝满脸阴森,身旁站着端王。
端王满脸震怒,道“什么?皇兄,你说什么?母后当年不是病死的?”
朝云帝满脸悲痛道“朕三十多年来一直以为母后是病死的,可是,今日听了宁萱的话才知道,母后是被那个毒妇给害死的。
端王一手砸在了桌案上“岂有此理,她害死母后,我们竟然糊涂了三十多年,还要一个小丫头来点醒,认贼作母,母后九泉之下恐怕也难以心安,本王要去杀了她”
朝云帝制止了他的行为,道“你以为朕不想吗?可是事过境迁,根本没有证据,你现在杀了她,天下人只会骂你不忠不孝,忘恩负义,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她露出狐狸尾巴”。
端王道“臣弟听皇兄的,希望早日手刃仇人,为母后报仇”
而此时的相府内,宁萱一身红衣,坐在紫竹林上,一袭红衣飘落在紫竹之上,如履平地。紫竹颤颤巍巍的晃动着,而宁萱依旧端坐在竹林上面。
左手扣住琴身,右手之间迅速的拨动着,琴声淡漠清冷,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的淡漠疏离,难以靠近。
忽然,一阵萧声传来,悠扬淡雅,自然融入萧声之中,琴萧合奏,浑然天成,宛若人间仙乐。
最后一个音符,琴萧之声一起落下,说不出的默契,仿佛已经排练了千百遍。
东方宁楚在紫竹林外道“来者是客,郡主不请我进去一坐?”
宁萱道“不请自来的,算哪门子客人,想要进,便自己闯。”
宁萱衣袖一挥,飘然落下。
而此刻的竹林已经变了模样,紫竹在不停的移动,虚虚实实,真假不辨,东方宁楚紫衣翩翩,来回穿梭着。
眼看要闯过,其间紫竹又相继变幻,不停移动,恍若虚影,变幻为八卦阵形,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紫竹排列成阵形,可抵千军万马。
一个时辰已过,阵法停下。
东方宁楚一袭紫衣,站立在宁萱身旁道“移形幻影阵,果然名不虚传,多谢郡主手下留情”
宁萱淡淡道“我并没有手下留情,是楚王武功超群”
东方宁楚笑了“呵呵,可是郡主并没有启动最后一关,所谓移形幻影,最后一关便是迷人心智,幻化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景象,从此,自愿留在那里,不愿醒来,不知道我说得可对?”
宁萱只是道了一句“楚王可真是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