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手轻扬,“请”。
  两人一道上了烟雨水阁,并肩而行,一人温润如玉,一人清逸绝伦,皆是人间殊色。
  自然会引来注意的目光,其中有一道目光最为凛冽。
  两人去了烟雨水阁,她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缓缓放在他的面前,茶水清亮,恰恰映出了他那仿若山间明月般清雅的容貌。
  他身着月白色暗绣银纹长袍,衬着祥云滚边,着实气质脱俗。
  他的手缓缓摩擦着茶盏,清亮深邃的眼眸望着她,自有一番情意,如海般深沉,深不见底。
  “卿宸,你活着,真好”,他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是,流笙,我没死”,她郑重的看着他说着。
  他粲然一笑,恍若空谷幽兰独自绽放,也如高洁梅花吐蕊,自有高华氤氲其中。
  显而易见的喜悦之意,根本不加掩饰,她也跟着轻笑,她只觉得流笙似乎有几分不一样,初见之时,他也是温润公子,细心体贴,只是那温柔软意从来不达眼底,温和有礼却拒人千里。
  今时今日,他似乎有了几分人气儿,也不再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今日流笙入住笙歌楼,我自当尽一尽地主之谊”
  “这样自然极好”。
  两人本就是一见如故,又加之以前相处甚欢,久未见面,自然是欢声笑语不断,促膝长谈,毫不知倦。
  可两人正在欢喜之间,外面有人扣门禀报,“公子,下面出事了”。
  她立即起身,“流笙,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他笑着点头,“去吧”。
  她知道若是小事,他们自然不会贸然搅扰,能来惊动她,自然是对方比较棘手。
  她出门后走到长廊拐角处,这才开始询问,“怎么回事?”
  墨鸿皱了皱眉头,“凤王说是要赏舞,属下便支使棠棣去了,可不知哪儿惹得凤王不悦,如今已被凤王的侍从拿下,甚至…”
  “走”,还未等墨鸿说完,她已经大踏步朝着二楼雅间而去。
  她神色有些冰冷,扣了几声门。半晌,侍从才开了门,脸色不善,打量了一会儿,“有事?”
  “烦劳通报,墨倾城来访”。
  那侍从脸色和缓了许多,“公子稍等”,他们跟在凤王身边日久,普通人自然不放在心上,可这墨倾城,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趁着这个空档,她抬眸往屋里望了望,隐约有呜咽之声。
  若是再不开,她只有硬闯了,虽然不应和凤王撕破脸皮,但是此刻也不是忍气吞声之时。
  她正要出手,可门就在此时开了。
  “公子,请”。
  墨鸿正要尾随着她进去。
  “请留步,王爷只让逍遥公子进去”,那侍从长剑一横,挡住了墨鸿的去路。
  她回头看了看,眸子微沉,长长的睫毛掩住了所有的情绪,“在门口等着”。
  凤王果然什么都要求最好的,这雅间也分三六九等,凤王挑的自然是最上等的。
  她走进去,这雅间被珠帘和屏风隔成几部分,侍从拨起层层珠帘,转而扬手,“公子,请”,说完便侍立在那儿,不随她进去。
  她看了一眼侍卫,转而进了里面,可当她进去,看到里面场景,她恨不得转身掉头就走。
  可那样也太惹人疑窦,只能硬着头皮待着了,她的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着倒影。
  此刻,雾气飘散的圆形木桶之内,一个衣衫尽褪的邪肆男人懒懒的靠在桶边,雾气腾腾,那双勾人的深不见底的眼眸透着诱惑和肆意,勾人心魄,一只白皙的手臂搭在桶的边沿,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逍遥公子所谓何来?”,他的嗓音魅惑慵懒,犹如魔音,摄人心魂。
  “听说下人伺候不周,特来告罪”,她的眼眸还是垂着,并未抬头。
  他的嘴角含笑,虽然绝美,但却有毒,仿若罂粟一般。
  “逍遥公子不必告罪了,本王已经替你管教了”
  她微微抬眸,眼中蕴含着冰芒,如刀刃般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