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浑恼道:“你还说?你再说我一口把你六足咬瘫了。”
咏儿举手就打吕浑肩膀,喝道:“什么六足?你当我是蟋蟀啊!”
吕浑想起大师兄已经交待了师傅所在,抓住咏儿的手说道:“不闹了咏弟,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师傅已在泰山脚下的永昌客栈候着了。”
二人各自跃上座骑,直奔泰山而去掉。不一会儿,便到了泰山脚下,四下打听,找到永昌客栈。吕浑飞身跃下驳背,直冲进永昌客栈内,也不理店小二招呼,只管开口大喊大叫道:“师傅,师傅,您在哪儿呢?师傅,浑儿来了!浑儿来了!”
吕登的房间在二楼,听见吕浑在叫喊,急忙走了出来,靠在栏杆边看见了楼下大堂中的吕浑,招手应道:“浑儿,为师在此,为师在此!”
吕浑抬头看见师父,激动地大喊:“师傅,师傅,浑儿总算又见着师傅了!”边说边往楼上冲去。
隔壁房中的吕如海和吕安也听见了吕浑在喊,奔出门来大叫:“师弟,浑师弟!”一起向吕浑冲去。师兄弟三人一别就是三年,再次相见就别提有多兴奋了!吕浑左手伸向吕如海,右手伸向吕安,口中大喊:“二师兄、安师兄!”师兄弟三人紧搂在一起、哈哈大笑。
吕如海说道:“浑师弟,还不快去拜见师傅?”
三人拉手并肩一同往楼上奔去,咏儿则跟在后面上楼。吕浑行到吕登面前,甩开二位师兄的手,“噗嗵”一声跪倒。想想离开师父三年多,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有太多话想同师傅讲,叫了一声”师傅“,却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放声大哭。吕登早已知道吕浑娘亲亡故,这三年来活得甚苦,看着吕浑模样也觉得鼻内泛酸、双眼湿润,上前扶起吕浑说道:“浑儿啊!可苦了你了。先止住哭声回房再说,堂堂男子汉,莫让人看了笑话去。”
众人进房,吕浑让吕登坐下,重又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在上,徒儿吕浑给师傅请安了!”
吕登受了吕浑的大礼,说道:“好孩子,起来吧!”伸手扶起吕浑,对众人说道:“都坐下说话!”看见咏儿,又问吕浑道:“浑儿,这位少年是……”
吕浑和咏儿双双站起,吕登伸手掌向下虚压,说道:“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
二人坐下,吕浑说道:“师傅,这是咏弟……不、应该是咏妹!师傅,我二人是在姑苏城外的香雪海村认识的,咏儿怀有祖传法宝,在香雪海梅林中击毙木中魔游光,救了徒儿。之后又一路女扮男装陪同徒儿来到泰山,途中多次在危急关头救护徒儿。若是没有咏儿,今日哪里还能见着师傅?恐怕人都早已烂臭了!”
等吕浑说罢,咏儿上前要给吕登磕头,被吕登伸手拦住,咏儿只好抱拳说道:“小女子刑咏,拜见师父。”
吕登说道:“孩子,都是自家人,无须客套,快些坐下吧!”等咏儿坐下,吕登又对吕浑说道:“看来这些年浑儿遇到不少事啊!都说出来,让为师同你两位师兄好好听听!”
吕浑话未开口又流下泪来,用衣袖擦去、稳了稳心神,把娘亲去世守孝三年、大师兄传令、结识咏儿、除杀五魔、活捉五通、降穷奇,战秦患、样样仔仔细细全都说了出来。吕浑本就喜欢听曲听书,讲故事耍嘴皮子的功夫早已出神入化,添油加醋更见精彩!吕登与两位弟子听得聚精会神,一言不发,直到吕浑讲完,三人才如梦方醒。吕如海说道:“哎呀!我的浑师弟呀!你这三年多可真没白活,我和你安师兄可不如你啊。我们除了游山玩水,就是回家结婚生子,连个妖怪的屁也没有闻到!”
吕安也说道:“倒是大师兄遇到过几个妖物,听他说很轻易便除去了,好像掏耳朵、弹鼻屎般容易,远不如你这般精彩!”
吕登见他二人说话不雅,喝道:“如海、安儿,怎么下了次山,说话便如此粗俗不堪?”
吕如海和吕安听见师傅责怪,都正了正神色,双手抱拳齐声回道:“回禀师傅,皆因见着了浑师弟!”
吕浑听见,急扑向两位师兄,嚷道:“好啊!你们拐着弯来骂我!”
“哈……”
兄弟三人你拉我、我拽你,闹在了一块儿,开心不已!吕登见这三个弟子三年多未见,今日方一聚合,又同三年前一样嬉闹,足见他们手足情深,心中也觉高兴!
“师傅!”房门外忽然响起喊师傅声,吓得三人赶紧松开手,站好身姿,坐着的咏儿也陪同站起。果然是吕成回来了!吕成走近房门,扫了三个师弟一眼,对吕登说道:“师傅,趵突泉水我以取回,正让灶间煮着。”
吕登说道:“成儿,这是你小师弟吕浑,想必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吕成说道:“师傅,我们已经见过面。”眼睛却并不往吕浑看去。
吕登又说道:“浑儿说你刚才还救了他的性命?”
吕成回道:“师傅,弟子只是遇上了一个不成气候的患魔,不值一提。”
吕浑上前一步,抱拳叫道:“大师兄!”
吕成当着师傅不好说话,双手一背,鼻孔中“哼”了一声。吕浑知道大师兄心里想什么,暗道:乘着在师傅面前,我总要叫你认下我这个师弟!又说道:“大师兄,师弟多谢大师兄救命之恩!”见吕成依然不予理睬,再次抱拳说道:“大师兄,师弟给大师兄行礼了!”
吕成暗道:这小子坏啊!当着师傅的面穷追不舍,唉!看来我今日不应他一声他是不会罢休了,算了吧!想罢一抬手,说道:“行了,浑师弟。”
吕浑见大师兄应了自己、心中大喜,一躬到底说道:“大师兄,师弟再施一礼!“
吕成将脸一沉,说道:“我说行了。”又冷冷瞪向吕浑。
吕浑心中一惊,站去一旁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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