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你多想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无论如何,我始终姓耿。”
这一句话,比更多的解释都要清楚明白,于是兰溪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将心中的种种担虑强行压下,毕竟兰溪知道,走上了这条路,成了自然好,若是败了,那便是万劫不复。她微微笑了起来,试图让自己轻松起来,“皇上交给你的这一条任务只怕不那么容易,都知道齐王既是你的表哥,又是你的堂姐夫,你觉得,贾家的人会不防你。”
见兰溪点到即止,转了话题,耿熙吾心里赞道,聪明的姑娘!“自然是会防的,不防才奇怪!”
兰溪挑了挑眉,没再多问,“不过,这个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不知道师兄刚才说的那自有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耿熙吾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别急,这不正要说了么?”
“你说有两条密令,难道跟第二条有关?”
耿熙吾笑笑,不语,只是伸手从衣襟处掏出一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张帛画,叠放着摆在正中,只能隐约从后面看出几点透出的颜料色泽。“这个就跟你有关了?”
“我?”兰溪很有两分愕然。
“这就是第二条密令。前朝皇室的一张帛画,据说跟前朝宝藏有关,根据之前的线索,就在这湖广一带。”
“帛画?宝藏?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兰溪是当真想不明白。
“因为都说这是一张藏宝图,奈何没有人能从当中查出线索,又不敢毁了这画。这回皇上让我带了这画南下,是要请师父出山的。你知道,师父虽然在绘画方面的造诣不如你二叔祖,但也算得上是个中能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师父懂风水。可是师父的身体……”
“师父的身体自然不能再过于操劳,所以师兄便想到了我?”
“事实上,是师父举荐了你。师父说,你这些年的画艺是大有长进,集你们兰家和师父的画艺于一身,已算大有所成。何况,这几年,你偶尔会随师父在周边行走,对于湖广一带的山水了解颇深,而且我听说,你还会画地形图,就连风水,起初不愿学,如今也算得上是精通了?”
“怎么听师父和师兄的意思,这根本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任务啊?”兰溪没好气地道,想起这些年被那只老狐狸算计着学了这,又学那,于她,倒是没啥帮助,合着根本就是为了师兄准备的?
耿熙吾笑着双手合十,朝兰溪作了个揖。
兰溪略翻了个白眼,却悄悄松了口气,伸手将锦盒拿过来,却没有贸然去取那帛画,只这么看了看,而后,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试试。”
耿熙吾忙笑着朝兰溪拱手道,“有劳师妹了!”
“就只嘴上说说么?师兄未免忒没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