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认为这事根本没发生过,是我胡说,因为被开除,其实是我自己辞职,想报复他们去警局闹事。”吴心仪愤愤不平的掐灭烟头,把烟头从车窗丢出去,掉到警局门口。
“事实就放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钟志文说。
吴心仪抓了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我想我们应该回案发现场看一眼。”
“还要去?”黄文均一脸愁眉苦脸的样。“我留外面把风,你们进去就行。”
“少废话,来和我换座位,你开车。”吴心仪拉开门下来,把黄文均塞到驾驶座里,自己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你的警方保护,我看可能有危险。”口气不禁带上了一点担忧,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案子的唯一目击者兼受害者,而是为了我,林家宏,现在我会很感动吧。
但现在,我也仅仅觉得有些后怕,“那么怎么办?”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问吴心仪这个没什么英雄气概的问题。
“我来保护你,别担心。”吴心仪义不容辞的一拍胸口,我顺便多看了一眼,倒还不小。
虽然被一个大不了我几岁的小姑娘作为保护的对象这个身份确实很让人没有面子,但我也只有转过头去,默默的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同时,这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吴心仪暂时仍要跟在我们身边,而我们离环游中国的目标又远远的退了一步。
在旅游开始的第二天,收获了前女警察一个,被卷入连环杀人案一次,发现尸体一具,同时丢失外公送的玉块一个,前途看起来一片暗淡。
然而不管前途如何暗淡,即使是变成一团大便味的黑芝麻糊,地球都仍在没心没肝的转动,时间仍不紧不慢的流逝,车轮往前奔跑,凶手和被害者均在定时吃饭睡觉。地球转动的结果是天色从早晨10点多到了11点,时间流逝的结果是,大家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乱叫车轮往前奔跑的结果是我们再次来到案发现场,而凶手和被害者仍在定时吃饭睡觉的结果就是,他活的很好,我也活的很好,他活的很好是为了杀我,我活的很好是为了养的肥肥的让他杀。
看吧,世间万物终有关联。
我是个天生的路痴,但好在另三个人脑袋里都有先天的GPS,我偷偷的将他们认作嘴里叼了一封信的信鸽,他们光明正大的将我称为失去了丝线和首领的松毛虫。但我对这个称呼毫不介意,松毛虫还懂得在自己经过的路面上留下丝线,我只会在自己经过店铺留下金钱。
其实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想证明的事无外乎一件:有了这三个人在身边,迷路或找错地方的可能性绝对没有。
但事实是,我们不能不怀疑自己的认路能力了。
房子是小区的样板房,外观看起来自然没大区别,门上的铁链却完全看不出曾经被剪断的痕迹,安安稳稳的挂在两个门环之间尽忠职守。
“这是昨天那个房子么。”我伸手拎起沉重的铁链,看到上面一把锁,不禁怀疑起来。
“不会错。”钟志文站在原地,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个人的人品虽然没什么信用,但智商和判断力却还是不必怀疑的。
“看来没人发现里面出事了。”吴心仪道,“又有人把门修好了,这是为什么。”
我茫然的摇摇头,钟志文已经从鞋子里抽出两根铁丝,娴熟自如的捅进铁锁里,随随便便捅了几下,锁啪的打开了。
吴心仪惊讶的看了钟志文一眼,拍拍他肩膀,说了句好样的。
排除障碍后一行人进了院子,黄文均坚持不肯下来,留在车里声称把风,我们也不管他,赏钱伸手推门。
门纹丝不动,居然也锁上了。
有了经验,吴心仪很自然的退在一边,钟志文也很自然的上前继续插进铁丝,拨弄了几下,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凶手在里面?
我们相互使了个眼色,打算退开藏起来看看动静,门却总比我们行动迅速,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前,惊讶的看着我们。
“不好意思,我想找个人。”吴心仪毕竟比我们老道的多,未等女人问话,就先发制人。
“找谁?这里就我一人住。”女人充满敌意的扫视我们。
“我有个朋友,他一直住这里的,我昨天晚上还来找过他。”
“不可能,我在这住了几年了。”女人说。
吴心仪二话不说,推开门闯进屋子里,不理那个女人在后面声称要报警,我们也跟着她进了房间,一群人都楞在原地。
这个满屋子粉红色蕾丝花边的房子,哪里还是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那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