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众人没料到她真敢拿当日的伤说事,一时哗然
她却已经挽起袖子,一圈一圈地解开绷带。
重黎皱了皱眉,压低声音:“……你要做什么,这伤早晨才换过药。”
“嘘。”她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地对他道,“回头恐怕得劳烦师姐再帮忙包扎一回了……”
说着,她将绷带丢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毅然决然地揭开了刚刚结上的血痂,伤口顿时崩裂,血嘤嘤地流了出来,顺着她的腕滴落在地。
数寸长的口子,竟然如此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手,不少人着实倒吸一口凉气。
“你疯了!”重黎一把按住她的胳膊,心焦地瞪了她一眼,“本……我让你把话说清楚,不是让你自残!……”
云渺渺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那就听我把话说完。”
她挣脱了他的手,将血淋淋的胳膊伸到众目睽睽之下。
“诸位还请细看。”
众人不由心惊,着实意外,而后上前细看,尽管已经上过了药,但仍有一丝微弱的浊气,以至于伤口愈合更为缓慢,周围的血肉还留有些许溃烂之像。
重黎只看了一眼,顿时黑了脸。
云渺渺道:“所有天虞山弟子,无论是家传的佩剑亦或是入门后从风华台下剑冢中召出的,皆要入琅月泉净去世间污秽,方可唤醒剑灵认主,若非堕魔,绝不可能染上浊气,我想问问阿宁师侄,失踪的那位近来可有堕魔之像?”
“不可能!”阿宁毅然否定,“他才筑基不久,修炼刻苦,平日里性子也好,怎么会跟堕魔扯上干系……”
此话一出,云渺渺眼中浮现出一抹浅笑。
“如此倒是怪了。”她转而看向在场众人,“若按阿宁师侄之前所言,我当真在后山袭击了他二人,且被灵剑所伤,这缕浊气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我堕魔了?”
她目光坦荡地望着众人,浑身上下并无半分邪祟之兆,单看灵气,倒是比在场诸多弟子更为精纯。
“晚辈不才,这几日的确在暗中调查此事,虽还未曾找到确凿的证据,却在余音阁附近三番两次地撞见了那邪祟,至今为止,邪祟出现之处仅有余音阁和后山,至于为何偏偏是这两处,事关长辈清誉,晚辈不敢妄言,但事出必有因,想必多少是有所关连的。”她平静地道来,暗暗朝端华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沉思。
她的确在怀疑余音阁与那邪祟的关系,但未曾细查,揣测师长实乃不敬,但既然要当堂对质,她只是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道出,至于其他人会如何想,便不得而知了。
“余音阁,后山……”一旁的长琴也觉出一丝蹊跷,转而看向端华,“你可有什么印象?”
端华犹豫片刻,摇摇头,看了看身旁的余念归。
“近日余音阁可有异处?”
余念归仔细回想了片刻,与腓腓互觑一眼,有些迟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