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眉头一拧:“如实道来。”
余念归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云渺渺,见她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答道:“弟子的确在余音阁附近看到一缕邪气,藏匿于竹林中,可追过去又不见踪影了。恰好渺……云师叔出现在竹林边,应是正巧撞上了。”
闻言,端华面色一沉:“你在暗中协助?”
余念归心头一跳,晓得是瞒不过去了,抿着唇点了点头。
“云师叔不可能是私通魔族的奸细,看着她蒙受冤屈,弟子……着实没法儿袖手旁观。”
“看来这余音阁,也非滴水不漏之处。”重黎看了过来,注视着端华,瞧不出喜怒。
端华拱手一揖:“若小徒所言是真,我定会严查余音阁,阁中平素只有我与小徒二人,因疏忽混入了邪祟之流,甘愿领罚。”
“领罚暂且不必。”重黎道,“邪祟混入天虞山,我身为掌门亦有责任,追查真凶,早日将此事彻查清楚才是眼下最为紧要之事。”
他复又看向云渺渺,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此时阁中众人暗自心惊,已然认定得八九不离十的事居然被当堂推翻,这女子所言条条不紊,不似心口胡诌。
天虞山竟会混入邪祟,如此荒唐之事,属实教人难以置信。
“既有邪祟出没,又是出于何等目的?”人群中传来质问声。
“的确,闯入仙门之地,于妖邪而言并非明智之举,若无企图,应当不会如此铤而走险。”话一出口,便有人随之附和。
“诸位所怀疑的,亦是晚辈这几日百思不得其解之事。”云渺渺道,“晚辈前段时日奉师命下山,说来也巧,曾在三危山中见过这孽障,其行踪诡秘,且熟谙上古禁术虚梦千年,为催动此术,甚至不惜以一镇百姓的性命与魂魄为祭,视人命如草芥。
其真正企图尚不得而知,但他既然潜入天虞山,又接二连三掳走数名仙门弟子,绝非逞一时之快,定是蓄谋已久,之所以屡次嫁祸于我,想必是为了将诸位的疑心转嫁到我的身上。
那些失踪的弟子,连灵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仅仅为了藏起自身气息而如此作为,属实有些过头了,至于其目的何在,晚辈倒有些头绪,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司幽望着她,晓得她定是有所察觉,道:“今日诸位仙长本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来,姑娘但说无妨。”
闻言,众人也纷纷点头。
都到了这个时候,多听几句也无妨了。
云渺渺顿了顿,郑重道:“这邪祟多半是为了借那些弟子的灵气,藏起另一件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陆君陈觉得她所言虽无证据,却并非全无道理,但最为关键的一点却未能点明。
她摇了摇头:“暂且不知,但值得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不是寻常之物,多加防范为上。”
她要说的便是这些,至于不周山的事与之有何关连,暂且只是她隐隐的猜测,轻重缓急,此时不宜如此随意地说出口。
且关于不周山封印的邪气,告知与她的还是魔尊,说出来只怕更为混乱。
她暗暗看了重黎一眼,却见他神色凝重,不知是在琢磨她方才的话,还是在思量那邪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