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逮住张献忠了?还是李自成逮住的?”朝会上,我高兴的问道。得到肯定的答复,我由衷的松了口气,真没想到这李自成在新军里面学得如此有纪律性啊,晚明包括我和皇太极在内的四个皇帝已经被我逮住了一个,又一个在我手下还立了大大的军功,只有皇太极仍然是我的劲敌。
听完了报事官说完了李自成捉住张献忠的经过,我赞叹道:“李自成面对杀父仇人仍然能记得自己的纪律,实在难得。传旨卢象升,好好安葬李自成父,并保举李自成叔侄进军校!”
待报事官答应下去,大臣们纷纷向我道贺,我笑道:“不过是平定了一只小小的贼而已,你等也别急着夸朕英明神武,如若明年继续闹灾的话,朕估计着还会有亡命徒闹出大事的。你等大臣真为大明着想的话,就赶快帮朕想想应对之良策吧。”
正说着闲话,一名锦衣卫进来报告道:“万岁,登莱巡抚孙元化、葡萄牙人特谢拉·科雷亚在殿外等候靓见。”自从大量裁减了宫里太监、宫女之后,锦衣卫们不仅要保卫皇宫安全,这些小事也基本交给他们了。
我听到他们到了,便下令退朝,只留下内阁成员等人。并命宣孙元化及特谢拉·科雷亚在御书房见驾。
不一会儿,孙元化和科雷亚来到了书房之中,孙元化当然是标准的跪在地板上磕头,科雷亚则是单膝跪倒,行了个欧洲礼。我看着新鲜,就好好打量了一下这科雷亚,只见他一身精干的欧洲服饰衬着修长的身材,确是精神好看,微微卷曲的一头红发,嘴唇上还有两撇小胡子,还是个很年轻的人呢。我点头道:“免礼平身。”
二人站起身来,我和蔼的说道:“二位卿家舟马劳顿,一路辛苦了。朕这次召你孙元化进京,是有一事相询。”说着话,我把孙元化叫到书桌前,指着陕西等地地图道:“这个大窟窿你不会不知道吧?”
孙元化道:“回万岁,这陕西因为这灾情早已经闹得天下闻名了。”
我点头道:“不错,你的老师徐爱卿告诉朕说你对此地地理环境相当熟悉,朕这次叫你到京城就是想亲自和你谈谈,看看这陕西地面上除了能种粮食以外还能不能弄点别的什么?譬如说,开采煤矿?”
孙元化肯定的点点头,说道:“臣于天启年间曾在关外襄助军务,后与人不谐返京,曾专门到过陕西等地游历,发现陕西河曲米脂等地均有大量煤矿,埋藏浅,易开采。”
我下定了决心道:“好,那么就照你的意见办理!孙元化你可愿意去陕西主持煤矿开采呢?”
孙元化犹豫了一下道:“臣万死不辞!不过万岁,臣之专长在于铸炮练兵,特别是在这位葡萄牙人特谢拉·科雷亚的帮助下,臣在登州的兵士现已可大用。如朝廷新派官员节制登州兵的话,臣希望能是位知兵之人。”他确实是不愿意去陕西的,倒不是嫌陕西穷,而是这个孙元化可以算是中国最早一批想以科技救国的人物之一,我召他来的时候就马上找来他的资料看,还翻看了他写的书——“经武全編”和“西法神机”等兵学書,以及“西学杂著”、“几何用法”、“几何体论”、“泰西筭要”等数学书。其中的“西法神机”,还直接指导了关外明军的火炮运用。如今的登州兵,在操纵火器的能力上,是绝对不低于我自己训练的新军炮团的。而且这次不光调他和葡萄牙人进京,他手下的孔有得、耿仲明等历史上的叛徒汉奸也全被调到了京城闲置起来,他心里是有怨言而不敢说的。
我安慰道:“孙爱卿你放心,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要派个不懂技术的人去主持开发陕西矿产资源的话,朕是怕投进去的银子打了水漂。你先进陕西,把工作开展好了,立下后来人应该遵守的规矩,我一定把你马上调回来主持全大明的炮兵训练,至于登州嘛,朕军校里的高级培训班里还有个你的老同事祖大寿将军呢,我准备把他派到登州,经过了军校的学习,我相信这祖大寿在很多方面也有了进步,更何况他本就是辽东宿将,指挥你现在的那些手下,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孙元化只得领旨。我又叫上葡萄牙人科雷亚,科雷亚在孙元化军中呆久了,上来学着中国人的样子抱拳行了个礼,说道:“陛下,骑士科雷亚这里有礼了。”
把我逗得笑了起来,问道:“科雷亚,你是贵国的骑士吗?”
科雷亚骄傲的说道:“那当然,我祖上都是葡萄牙王国的贵族,我的兄长还是现在葡萄牙的伯爵呢。”
“那好,你既然是个贵族,相信是很有本领的了。”我看他那么骄傲,也就顺便捧场道,“朕听说你现在正在协助孙总督铸造大炮?”
科雷亚点头道:“不仅是协助孙总督阁下铸炮,还协助他训练登州士兵打炮。我在葡萄牙王国中有军职,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十八名葡萄牙炮手,都正任登州教官。我可以向皇帝陛下您保证,我们是贵国最棒的炮兵教官。”
我高兴之余又有点遗憾,眼看着欧洲人已经满世界跑了,可还没听说有哪个中国人跑到欧洲去教他们什么呢。我点点头道:“好,明早上朕的新军炮团操演,你也来看看,看看和你训练出来的有什么不同。”
第二天一早,我换了便装,在锦衣卫们的簇拥下,骑着马来到了午门外,到那一看,又是老景象——堵轿子,我叹了口气,这些官员们坐轿子这个陋习还真不知道怎么让他们改,叫全骑马吧,有些老头见马都害怕,坐马车嘛,我可没有那么多钱来给他们买马,有马都拿给军队上用去了,于是只要我出宫,就准能在这里看见陪同的官员们堵轿子。只有葡萄牙人科雷亚和孙承宗等几个少数官员是和我一样骑马的,我也就象往常一样说道:“我们几个骑马的先走了啊,你等坐轿子的就慢慢来吧。”说着,我和骑马的几个人带领着队伍先行而去,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轿子队,煞是壮观。
来到北京城外,祖大寿、满桂等军校高级培训班的学员也早早的在此等候了,炮团士兵们齐齐站立,前面是新交付使用的四十余门大炮,和我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不同,原先的明朝大炮都是一根大铁管,放炮之前要先架起来,移动运输都十分不便,普鲁士工程师克伦威尔等在中国开厂生产后,一开始也只是铸造那样的大炮,我对武器是个门外汉,但是也知道应该加上轮子和炮架啊,技术难度也不大,于是在我的建议下,加装了轮子和炮架,每次交付新大炮的时候,我也要亲自到北京城郊看看。
我跳下马来,伸了伸有点麻的手腿,笑着对祖大寿和满桂等说道:“你们等急了吧?”
军校学员们齐齐的敬礼道:“万岁,臣等也没到多久。”
葡萄牙人也下了马,见了那么多大炮,惊讶的吹了声口哨,惹得一众官兵都对这个没有礼仪的红夷怒目而视,科雷亚也没多加注意,自顾自的走到大炮前看了又看,说道:“陛下,您的火器相当精良啊,比我在登州铸的好。威力很大,但是没有我铸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