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若宫。
静贵妃近日的妆容愈发精致,她日日期盼着陛下的到来,可却每每听闻陛下去拱辰宫找六皇子下棋,品茶,鉴赏书画。
她白玉般的手指将手中的黄金剪刀用力一摁,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被剪断,坠落在地上。精美的绣花鞋还狠狠地踩上去,使劲地碾碎那朵牡丹花,目光凶狠无情,面目狰狞的丑陋,用再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住。
“那个贱人的儿子,死了多年,现在突然复活了!还阴魂不散,整日缠着陛下,再这样下去,难保陛下不会将太子之位传给他!”
在一旁的玉柔不敢出声,自从诞辰宴过后,娘娘的脾气愈发暴躁,宫女们稍有不慎,便严加处罚。
“咔嚓——”又是一朵牡丹花被剪掉。
养这一盆牡丹所花的银两,够宫外百姓半年的生活开销,但接连几日,静贵妃娘娘已经减了整整十盆牡丹花!
“然你派人去盯着拱辰宫,可有何异常之处?”静贵妃冷冷问道。
“倒没什么异常,只是有一点奴婢觉着奇怪。佘若雪不曾踏出拱辰宫门半步,整日待在殿里,她不觉得闷吗?”玉柔疑惑道。
“哼!她恐怕是不敢踏出拱辰宫吧?!”静贵妃冷冷一笑,“这个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你盯紧点,但凡她出宫,让她有去无回。”
“是。”
“最近让太子殿下常入宫,增进与他父皇的感情,怎么也不见他来?”
“回娘娘,太子殿下这几日进宫找陛下,但陛下多半是待在拱辰宫,他便又回府了。最近,他似乎在忙着与兹夷国建立邦交之事。”
“看来珣儿是有主意了。”静贵妃得意地冷笑道。
“太子殿下天资过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玉柔低声道。
静贵妃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意。
勤政殿。
顾捷单膝跪在地上,俯首道:“禀陛下,近日拱辰宫并无异常。只是,佘若雪让宫女去御医院拿了些药材,但都是些强身健体的补药。”
“退下吧,继续盯着,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顾捷恭敬退出勤政殿。
这也是小丫的高明之处,在宫中用药,都必须记录在案,小丫便故意只开一些看似强身健体,补充气血的药材。若不是精通药理,必然看不出其中端倪,有些药材加在一起,则可以止痛解毒。
小丫发现,娘亲头顶滴落的水中,掺杂着一种慢性毒药,有麻痹神经的作用。长年累月沾染此水,渗透皮肤,会导致皮肤溃烂脱层,并且不能见强光,永生永世,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太子府。
白雪皑皑,窗外依旧是冰天雪地,拓跋珣坐在书案旁,垂眸深思,手中抚摸着那张骏马绣手帕。
那夜在韶华宫门前梅林,所发生的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手中的锦帕不由得越捏越紧,浓眉深蹙,似拧成的一股绳子。琥珀般的眼眸愈发深邃,渐渐冰冷,转变成怒意。
“咚!咚!咚!”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