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仰光的手,在被子下悄无声息的覆上了年芨的后背,指尖触碰到的她的皮肤光滑细腻,像上好的璞玉,即使被掩盖在被子下,他也能想象出是如何的光洁美丽。
她只穿着吊带,肩膀还因为没有完全适应温暖而微微颤抖着,而他自己光裸着上身,腹部的疼痛此时似乎又隐隐上来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即使她没有做任何挣扎,他也很快从她的唇上离开。
她的嘴唇上,还带着一些眼泪风干后的咸味,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温柔的亲吻她。
很轻的一个吻,浅尝辄止。
纪仰光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放肆胡来。
然后他闭上眼睛,不再说任何话,轻轻侧身将年芨环在自己怀里,因为顾忌伤口,他也不敢用力太大,只能这样虚环着。
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她知道他累了,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夹杂着消毒水味的木檀香味,没再睁眼。
究竟是有多大的恨意,才能这样对他痛下狠手?
年芨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就应该给那个疯子一点教训的。
可她当时到底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因为想着自己要快点见到纪仰光,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一只小手小,却已经在在洁白的被子里紧握成拳。
若是还有下一次,定不放过。
等着,你伤他的,我一定会让你百倍奉还。
耳边是纪仰光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年芨不敢动身体,手指往他的方向摸索过去,触碰到柔软布料的那一刻又立马缩了回来。
他上身是没穿衣服的,怎么会有布料?
是裤子。
想到这里,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又想起了他刚才的吻。
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别说亲吻,连身体接触都少的可怜,唯一仅有的,是他带她回家的那一次。
其实在那之前,年芨从来不觉得他是真正喜欢自己的。
因为她总是能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找到他看别人的意味。
不是爱情,也不是任何感情,她清楚的知道,那是愧疚。
那时候的自己多么狂妄自大,还可以那样掷地有声的告诉他:“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可是他呢?他分明也答应了她的啊。
现在想想,都不过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如果曾经她可以成熟一些,不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而肆意妄为,也许他们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因为明白自己的这张脸会给他带来什么感受,所以她才自私的,将有关纪月凉的些许记忆通通从他脑海中抹去。
她要的是爱,不是他怀着对别人的一颗愧疚之心而对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