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空调,年芨身上好不容易才褪去的丝丝凉意这时似乎又逐渐席卷了全身,她伸手扯过被子想再钻进去,纤细的手腕却猝不及防的被身边的纪仰光拉住,她一回头,就撞进他深邃的目光中。
四目相对,无声无息的视线碰撞中,年芨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什么:“纪仰光,是不是你?”
纪仰光将她的手腕握在自己手里,不轻不重的摇晃着,似乎找到了什么乐事一样:“嗯?”
年芨扬起手机:“你给我辞职了?”
他眼中略带笑意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缓缓说:“不是我。”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究竟是谁会帮自己干这种事,却已经又听纪仰光慢慢补充了一句:“是秦巡。”
年芨低着头,不说话了。
是秦巡或者是他,有什么区别吗?主使者不都是他自己吗?
她心里没来由的闪过一丝奇异的念头,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就好像是被人策划好的一样,环环相扣,就等着她一个跟头栽进去。
可她分明是自愿的啊。
察觉到年芨情绪有些不对劲,纪仰光抬眸望了她一眼,她还低着头,乌黑的发丝绕在身后,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恬静又美好。
他无声看了一会儿,视线忽然往下移动。
落到她莹白一片的胸口前。
她上身只穿着吊带,这样低着头沉思的样子,胸口前的春光无知无觉的就露出了一大片,连她自己都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
纪仰光的喉结,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
“年芨,”他喊她的名字,“你不高兴了吗?”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如履薄冰的孩子一样,虽然已经得到了糖吃,但还是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失去,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会一不小心毁于一旦。
他真的从来没有像喜欢她这样,喜欢过其他任何一个人。
渴望拥有,却又害怕失去的这种喜欢。
是否可以暂且将它称之为爱?
年芨抬起头,视线碰上纪仰光还略显苍白的脸孔,心里有个地方忽然轻微的刺痛了一下。
沉思许久,她终于还是缓缓摇头:“没事,我没有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