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仰光修长的手指还在不停把玩着她的:“那你为什么不笑呢?”
年芨觉得奇怪:“我不笑了就一定是不高兴了吗?”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逻辑?
“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很爱笑的。”他正色道。
“是吗?”听纪仰光这样说,年芨想了想,还是轻扯了下嘴角,“是这样吗?”
他却皱起眉头,放下她的手作势就要坐起身来:“不是这样的……”
她眼疾手快的止住他的动作,不让他起来,声音明显强势了几分:“纪仰光你给我趟回去,你到底还要不要你这条小命了?”
纪仰光动作一怔,愣了两秒,忽然就咧开了嘴角,笑得轻快:“年芨,真好。”说着就顺着年芨的手又继续躺了回去。
“好什么?”年芨鼓着腮帮子,拿眼睛瞪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个鬼。”
他说:“有你管着我,我就觉得真好。”
明明是一句挺随意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年芨却听得忽然酸了鼻子。
她知道,以前他都是没人管的。
也许,他内心一直都是希望可以有一个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即使会束缚着他管着他也是一件好事吧。
年芨抿着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放心吧,只要我还在,我就一定会一直管着你。”
“只要你还在?”纪仰光的眸子忽然暗了,“意思是,你会走?”
按照字面上来说,的确是这个意思,但她想了一会儿,没敢正面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你想什么呢,我这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能凭空消失?”
年芨虽然说的义正言辞,但纪仰光却是半信半疑的。
没来由的,他忽然想起上次在她的出租屋里,她浑身血液都像被冻住一样,身体的温度低得吓人的那一幕。
她当时好像,是没有知觉的,面色惨白,瞳孔涣散,看起来没有任何聚焦。
视线不经意间又落到年芨消瘦的身躯上,单薄的肩膀,不盈一握的腰身,莫名就给他一种她真的会忽然凭空消失的感觉。
她是生病了吗?为什么会这么瘦?上回的事情,她又还记得多少呢?
这样想着,纪仰光不管不顾年芨的阻拦,高大的身子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厚重的手臂搭在她肩头,用身体将她面前的视线全部挡住。
为了可以让年芨和自己保持对视着的动作,他一直低着头,声音又低又哑,两只漆黑的眼珠盯住她:“年芨,你还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许离开。”
这些话,他这辈子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除了年芨。
这个让他第一眼见到,就觉得似曾相识但又陌生带着致命吸引力的人。
其实对的人,能遇见一个,就已经够了吧?
年芨的肩膀被他捏得有点疼,一张小脸儿扭了起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好好休息啊。”她说着已经小心的伸手,想拨开他的手。
“不能,”纪仰光沉沉的说,手上的力道加重,丝毫不在意腹部的伤口会不会就此裂开,“你答应我,我就放开,我就听你的话。”
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都是存在力量差异的,即使他受着伤,力气也大了年芨不知道多少。
更何况,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因为饥饿而差点昏死过去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