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逃避她,便等于是逃避自己的人生,否定自己的存在意义!
“终于见到你了……”是的,终于见到自己的存在意义了,“希撒!”
“……”
爱蕾诺——不,希撒·齐佩林——阴着张脸,沉默数秒,露着俯视众生的微笑,轻轻拍动手掌。
“恭喜你,暗之传教士,”她道以看透一切的口吻,“一来是获得了与我会话的机会,二来……从你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你,已经明白自己的存在意义了吧?”
“哼,”暗之传教士小心翼翼地收起黑暗圣经,无畏地摆出八极拳的起手动作,“向我贺礼的话,就在皈依我主之后说吧!”
“……”
深重到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希撒味以希撒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散发,她凝视着暗之传教士抛却了生死后的伟岸身躯,竖起右手食指。
“呼呼呼……我给你一个机会,”背光中,希撒的身影是如此高大,“你落两级阶梯吧,那样,我便助你改心革面。相反,如果想死的话……”
希撒的声音冰冷而又无情。
“——便登上阶梯吧!”
“………………………………”
暗之传教士无言沉默。
许久后——
“初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打从心底屈服于你的恐怖、和那庞大的邪恶力量之下,”暗之传教士表情惆怅,“那时候,我甚至想要踏出‘丧家犬’的人生……比死更可怕的!我的人生竟差点变成只渴望想要被你放过!”
暗之传教士猛地亮出手握的逆十字架。
“但是,现在!我心已无任何恐惧,有的,只是斗志!”他的眼神没有丝毫迷茫,“过去与城主相遇时的回忆、这数十年的传教生涯、还有同伴的死,已将我内心对你的恐惧尽数吹飞!”
暗之传教士的目光透过阻挡在阶梯上的希撒躯体,望着地上一片死尸的目光充满祥和。
“真是……那样吗?”希撒魔性地舔舔嘴唇,“既然这样,你便登上阶梯吧。”
“……”
仿佛不想错过任何细节的,暗之传教士紧盯着希撒的面孔,向上踏出最初的一步——
“是吗?是吗?暗之传教士,你落了阶梯呢,”希撒魔性地笑,“呼呼,果然,你是想改邪归正投效于我吧?”
“?!”
回过神来,暗之传教士动摇地发现,自己竟真的落了一阶。
不!这不可能!
他运动经过精心锻炼的身躯,继续向上踏步——
“什、什么?!”他惊慌地望着自己脚下,“我,明明是向上踏出一级阶梯的!”
“怎么了?你正在动摇啊,暗之传教士,”此刻,希撒的面容竟是那么的邪恶,“‘动摇’,那不就是‘恐惧’吗?”
无法反驳。
暗之传教士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抑或是你心里想着‘一定要登上去’,但因为太过害怕,身体反而无意识地往下走了呢——”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是登上阶梯的!”
挥开心头的疑惑,暗之传教士大力向上冲刺。
眼看就要接近希撒——
“?!”
回过神来,他,仍旧在距离遥远的数层阶梯下。
这……?!
她到底做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之传教士,”希撒向后摆摆手,坐在从后方被谁推来的板凳上,“你有想过,人类为了什么而存在吗?”
她忽然摆起人生前辈的架子,滔滔不绝。
“任何人都是为了克服不安和恐惧,得到安心感而生存的,博取名声、支配别人、为爱与和平尽力……(以下省略三百字)……全都是要为了自己安心,追求安心才是人类的最大目的——你是个优秀的暗之传教士,不要再做与我为敌的蠢事了……为我效力吧,我将给你永远的安心。”
不妙。
暗之传教士汗如雨下。
他动摇了。
这样下去,或许,他真的会……
不!一定要抵挡住这股诱惑!
——主啊!赐予我勇气与力量吧!
“少、少说废话,希撒!”暗之传教士奋力向上突进,“早在数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无所畏惧!”
“哼!没办法了,既然这样……”希撒一脸装逼失败的表情。
来吧,来战吧!
既然我们之间,已经只剩下战了的话!
“你只有死了!暗之传教士!”
“正合我意!”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什么时候才肯说人话啊你们俩!!!!!!!!!!”
一颗忽如其来的特大号火球呼道暗之传教士脸上,将他砸入阶梯深层,引发剧烈爆炸。
“……”希sa——不,爱蕾诺亚——往侧面扭头,只看见保持着投掷火球的姿势呼哈喘大气的、使用着自己原本身体的斑鸠。
“啧,别人不做声就当是默认……和邪教徒玩得挺嗨的啊你,”斑鸠没好气地大力一拍爱蕾诺亚的背,“走了,还不知道下面还有几层,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爱蕾诺亚无趣地耸肩摊手,“斑鸠,你不懂的——”
“行了赶紧下去!希撒·齐佩林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