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对的“幽灵”自称玛丽亚*谢列斯塔,稍稍让猎人们感到意外。包括侍奉神的金发神甫在内,他们从前不相信幽灵的存在——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谁能确实地证明幽灵是存在的;当然他们也不否认幽灵的存在——因为他们同样拿不出证据证明它不存在。然而一艘船会成为幽灵就是他们所不愿意相信的——为什么一个从造船厂、从人类的手中诞生的“东西”会变成幽灵呢?
两位猎人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来接受眼前的状况,最后由马可发问道,“玛丽亚?你说你是玛丽亚*谢列斯塔——这艘船,玛丽亚*谢列斯塔吗?”
“是的,船,无论你们叫我什么,我就是玛丽亚*谢列斯塔。”
“你是活着的吗?”
玛丽娅仿佛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没人说过一艘船是活着的。”
“是。你当然是活着的。如果你能动,能思考,能说话,你当然就是活着的。”马可说。
玛丽娅沉默了。倒是一旁的龙嘟囔道,“嘿,一艘‘活着’的船!见鬼。”
马可接着问道,“那么,彭查敏*勃里格斯船长和船员们的失踪与你有关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一艘“活着”的船不正好揭开船员们失踪真相的最佳证人吗?……也许,这艘幽灵船正是造成他们失踪的罪魁祸首。
玛丽娅号的船身仿佛轻微震动了一下,“不,没有,当然没有。我正在找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抛弃’你?”马可眉毛一扬,问,“他们上了另一艘船吗?”
“不。他们跳进了海里。”
“跳海?在哪里?”
“在海上,离这里向西和向南不停航行太阳起落15次的地方。”它的用词很奇怪。马可把它理解为“向西南航行15天的地方”。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向西南航行15天如果偏西,大概能航行到亚速尔群岛西北;如果偏南,则靠近西非的几内亚湾附近。
他于是问道,“他们跳进海里以后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们从海面上消失了。”
“你是说他们从船上跳下去,然后沉到海底了,然后没有再浮出海面过?”
“是的。”
“全部人?包括船长自己?”
“是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干?有人逼迫他们这么做?他们遇上了海盗?”他知道用剑逼着被掠夺船只的水手从跳板上跳进海里是海盗们常有的娱乐项目。
“船上没有其他人,先生。没有海盗,先生。”
这下马可猜不出来了。他问道“那么,跳海之前,他们在做什么?”
“阁下正在他的船舱里,写他的航海日志……”
“等等,阁下是指勃里格斯船长吗?”
“是。他让我叫他阁下。”
“那么说你们交谈过?”
“是的。”
“嗯。请继续说。当时其他人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