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朵有没有聋,还让我再说一遍。行,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要跟你析产分居,听清楚了,析产分居!”
叶念当然看到了钱云得意的小眼神,却没有理睬她。
今天不是来收拾渣男贱女的,反正过不了多久,渣男贱女自有人来收拾。
现在,她们当然是要把应该拿走的,全部拿走,一点也不给这几个贱人留下。
“析产分居,你要跟我析产分居?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罗胜忽的笑了,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讽刺,看着她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无知的蠢人。
“你竟然敢跟我提析产分居,今天的你倒是叫我刮目相看啊,连析产分居都敢跟我提出来了,真是听了叫我想要捧腹大笑。”
“我为什么不能跟你提析产分居?”
叶念却没有笑,而是依旧平静的望着他,眼神没有半点的波动。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罗胜又是‘哈’的一声怪笑。
怪笑过后,他才继续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析产分居?要是我跟你提还差不多。你不孝不悌,还不知悔改。你跟我替析产分居,还不如直接让我给你一纸休书。”
他故意恶意满满的望着叶念,在看不到她变脸以后,他又满是恶意的说道。
“你信不信,根本不用什么析产分居,我只要给你一纸休书,就能让你从伯府里滚蛋!”
“罗胜,我和你谁才是没有资格提到析产分居的人,你我心里有数,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越是嚷嚷的欢,越能说明你是色厉内荏。”
叶念当然不会被他一句话就给唬住,要是那样又怎么会回来,跟罗胜析产分居,还要连带着带走两兄弟。
“要是你不怕家丑外扬,咱们就不妨把有关太夫人的事拿到外面说一说,叫大家伙评评理,看看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你再装傻,也是没有用的。别忘了太夫人为什么会病倒起不来身,都是因为你的缘故。至于你为什么会气到太夫人,就要问你背后那个女人了。”
“你罗胜为了她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可以抛下。不然,太夫人又怎么会被气到吐血,躺在窗上起不来身?既然你觉得你没有错,那咱们这就出去找人评评理去。
就该叫大家伙都知道知道,你忠义伯罗胜是一个多么孝顺的大孝子!让大家伙都过来忠义伯府里瞧一瞧,看一看,你对太夫人是怎样孝顺有加的!”
“现在,我就问一问你,你敢吗?”
要继续大放厥词的罗胜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还没有说出来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由于腮帮子要的太紧,还差点把他的舌头咬断了。
剧烈的疼痛一下子传到他的脑子里,险些让他掉下泪来。
他用力的眨眨眼,才把眼底的那点水汽给逼了回去。
叶念反过来质问他的话,真的让他回答的话。
只有三个字,他不敢。
不是他害怕跟叶念出去理论,而是他顾忌着钱云。
即使他再怎样陷入恋爱脑里不可自拔,也知道他这样掏心掏肺对钱云,在其他人眼里是不对的。
于是皇帝生辰宴会那一天刺客事件能完美落幕,达到了他给钱云脸上贴金,让她能得到跟叶念一样平起平坐的平妻地位的话。
现在,叶念威胁说要拉着他一块出去理论,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偏偏,那一夜出了意外。
他非但没有捞到救驾功劳,还差点让钱云受伤。
在朝中他也有不对付的人,一直在盼着他出岔子,被皇帝厌弃。
就凭着他抛下皇帝转身就跑,只顾着抢下要摔倒的钱云,还不是从刺客的手里救人这件事。
要是那些人联起手来,还真够他喝一壶的。
他,再怎样有恃无恐,再怎样天不怕地不怕,也还是要顾忌一下皇帝的心情。
不然,皇帝为什么派人来打他板子,还不是为了把夜宴那件意外给轻轻揭过去。
正是因为他知道,皇帝不打算追究他,他才会纵容钱云,囚禁太夫人,让府里的下人对钱云毕恭毕敬,喊她一声‘夫人’。
要是在皇帝让他在家里闭门安坐的时候,他被叶念拉出去,不管是不是被动的,也有在皇帝那里留下不好印象的可能。
而他在没有达成他的野心,达到他想要的成就之前,对皇帝,他还是要表现出应有的尊敬和恭敬。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现在不得不忍。
罗胜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却迟迟不能回应叶念的出府理论。
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眼神不见丝毫波动,望着他的眼里,再没有了以前的欢喜的叶念。
罗胜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了,叶念真的变了。
变得不再温顺,也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
而他,讨厌叶念的这种改变。
“你是故意的!”
他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
为了达到目的,叶念也学会了使用心计和手段,真是叫他措不及防,也有点难以置信。
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小女人。
别说跟他大声说话了,就是看过来的眼神,也总是柔和的,好像是春日里的湖水,温柔的不可思议。
但,现在,那一份温柔不见了,春日里的湖水,变成了冬天的冷水。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蓦地发现,叶念的眼神竟然是没有温度的,当然也就没有丝毫的感情在里面了。
真是,叫他看了就生气。
不是气叶念不再喜欢他,更不会有什么失落感觉。
他只是气叶念为什么现在改变,为什么不再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再改变呢。
到那时,他就能干净利落的丢下这个女人,也不用继续被她缠上来了。
“我就是故意的,罗胜,你又能把我怎样呢?”
叶念忽的也笑了,只是笑容不再是他记忆里的温柔,而是挑衅的冷笑。
女主真是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到最后不得不黑化,才能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