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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秦岭入口,刘策身影矗立,望着一望无垠的秦川,心中感慨万分。
八百里秦川,相比与连同辽东的塞外兴岭,又是别有一番风景。
当然,这所谓的八百里只是一个概念问题,它有可能是上千里,几千里甚至上万里。
雍州的军事行动进行到了这种地步,完全出乎了刘策的意料之外……
却也在刘策的意料之中……
不过刘策的首要战术目的却是全都失败了,自己现在为了躲开雍州各路人马的围攻,被徐昭撵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当真是狼狈万分,就连此次参与雍州战局的随行将领夏侯琼估计现在也已凶多吉少。
但这并没有让刘策意志消沉,要说刘策心中不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身为一军主帅,他十分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现在的自己必须带领大军走出困境,然后一举拿下雍州扭转战局。
所以刘策没有时间悲伤,也不允许他悲伤,必须展现出一位久经沙场老将,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势来鼓舞大军跟随自己继续征服这片土地。
“咯哒哒~~”
思忱间,远处传来阵阵铁蹄轰鸣的声响,守在刘策身畔的焦络闻声回头望去,登时眼中喜色乍现,忙跟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是韦巅他们回来了……”
“嗯……”
刘策轻轻应了一声,脸上神情冷肃,双眼依旧盯着秦岭入口,实则内心深处将悬着的大石悄悄放下了。
“吁~~”
韦巅来到刘策身后,喝住战马,翻身跃下马背,向傲立的身影拱手说道:“军督大人,我近卫军在指定埋伏地,已击退追击的敌骑,我军无一人伤亡,并缴获战马四十匹!”
刘策回身望了韦巅一眼,但见韦巅铁塔般的身躯傲立身前,一动不动的与自己对视。
“收拾一下,准备随本军督进入秦岭!”
拍拍韦巅的肩甲,刘策错身向军阵之中走去。
来到哥舒憾和张义潮身边,刘策开口问道:“我们随行的干粮和药物还有多少?”
张义潮说道:“回禀军督大人,我们尚有十日干粮,绷带以及止伤药物每人各有两份,如果不遇大的战事,应该绰绰有余了。”
刘策点点头,眼神瞟向那五台巨大的投石机,不由眉头一皱。
“将这些投石机都烧了,弹丸全部处理干净,一点也不留……”
此话一出,张义潮满脸震惊地问道:“军督大人,你说什么?这些投石机都烧了?”
刘策淡淡地说道:“秦岭之内山路难行,这些辎重携带在身上只会成为行军的累赘,不如就此毁去,也好轻便行军……”
张义潮极其不情愿,试图恳求刘策:“军督大人,就让我们带着吧,万一需要攻城的话,还用的上啊,末将保证不会让它们成为累赘的!”
张义潮自然是舍不得这些无坚不摧的攻城器械,在亲眼见识过这些投石机爆发出来的威力后,更是对它们爱不释手,何况听闻这么一抬投石机造价近千银元,更是不舍得。
这也不怪张义潮如此“抠门”,全是因为镇守玄武关这些年来,章家寿几乎没有给玄武关更换过新式兵器,如今见到这么厉害的兵器,他自然是万分舍不得了……
对于张义潮的请求,刘策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这是军令,烧!”话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哥舒憾拍拍张义潮的肩膀说道:“张将军,照军督大人的话做吧,我在军督大人麾下这些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军督大人说的话你必须照做,尤其在战场之上,
何况,区区五架投石机算什么?只要军督大人愿意,一年时间能造出这样的攻城器械成千上万件出来,你就赶紧把他们烧了吧!”
见哥舒憾一个胡人都这么说了,张义潮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他狠下心,冲麾下将士闭着眼说道:“来人,将它们全烧了!”
不一会儿功夫,五架投石机在淋上火油之后,随着火把的丢下,瞬间腾起了炽热的火焰。
看着这些器械在自己眼中慢慢化为灰烬,张义潮心疼的闭上了眼帘,摇头叹了口气。
“全军听令,向秦岭进发,吹号~~”
“呜~~”
大军也在燃起的熊熊烈火中,随着沉闷嘹亮的角号吹响后,浩浩荡荡的向秦岭入口挺进。
至于前方还会遇到怎么样的风险,对所有人包括刘策来说,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但将士们都相信,只要跟紧刘策,就一定能克服重重险阻,获得最后的胜利。
……
“这些都是刘策的伏兵干的?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得知探路的百余骑兵在半道上遭遇刘策伏击,徐昭立马快马加鞭来到事发之地,望着满地插满短弩箭矢的人马尸首,他眼中变得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