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侥幸逃脱连弩射杀的幸存者,听徐昭问及,马上说道:“是的,我们就是在经过这片密林时遭遇了刘策军的埋伏,
从密林里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根本来不及探清到底有多少伏兵,只消半刻功夫,我百余骑士就几乎全军覆没。”
徐昭从一匹死马身上用力拔下一支弩箭,仔细打量过后,用力将他折断,旋即起身说道:“收敛残骸,继续向前追击,务必要确认刘策进入秦岭!”
“遵命!”亲兵领命立刻按照吩咐去办了。
这时,董虎和田晏所部的探马来到了徐昭跟前,拱手说道:“启禀徐将军,田、董两位将军的兵马已经在后方三十里处,将军托卑职来问问,是否要合兵一处?”
徐昭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务必与我骑兵保持在三十里以内的距离,等到秦岭入口再度汇合。”
“遵命!”
探马闻令,立刻拨马回返,扬长而去。
“继续前进……”
徐昭一声令下,三千雍州骑兵继续向秦岭地界前行。
……
二月初五,秦岭……
“桀~~”
一阵凄厉的嘶鸣声起,展翅的雄鹰在蔚蓝的天空下尽情翱翔。鹰眼之下,是一片郁郁葱葱,层峰叠峦的山岭。
寒冬的冷意已然褪去,沉寂了一个季节的秦岭,再一次迎来了春意盎然,万物复苏的绮丽景象……
而在这片山岭之中,却出现一处与山色极为不协调的景象。
“走~跟老子再走一遭秦州,歇息了一个冬天,李家那群兔崽子的地盘也该恢复过来了吧,跟老子去收一些庆春的利钱,顺道开开荤……”
“哈哈哈哈……”
“甘爷威武!”
“甘爷霸气!”
但见一座用泥石堆砌起来的山寨之上,一群衣衫褴褛的贼匪,在为首一个精赤刺有蛟龙纹印的上身,额缠红色头巾,肩架单手刀,脚穿胡靴,蹲坐在磨盘上三十岁左右面色英朗青年激励下,不停发出狼嗥般的怪叫。
这个人就是甘子霸,秦岭一代出名的恶匪,就连屯聚在秦岭各处的胡人部落都不敢与他交恶。
甘子霸跳下磨盘,挥手一把掌拍在一名叫的最欢的土匪后脑上,恶狠狠地说道:
“每次下山劫掠开荤就属你叫的最欢,可官军一到,第一个跑的也是你,就你那胆子当什么山匪?这次你要再敢跑,老子第一个先把你剁了喂鱼,听到没有?”
那土匪挨了一记打,挠了挠头,却依旧嬉皮笑脸的对甘霸说道:“甘爷放心,小的早已铁了心要跟官军死磕到底,这一会一定要抢个富家娘们上山当压寨夫人,嘿嘿嘿……”
“就你?哈哈哈,滚吧……”甘子霸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大笑道,“凭你这身板,怕是还没洞房先让人家娘们给压垮了吧?”
“哈哈哈哈……”
周围的土匪闻言也一道跟着笑了起来,对于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来说待在山上,闲时唯一的乐趣就是相互取笑对方,要么就是说一些荤段子刺激一下自己的精神。
“好了,都特码别笑了,该说正事了!”
取笑过后,甘子霸挥动一下刀锋,让大家止住笑声正色说道。
“听说前些日子,徐昭的爪牙派夏育进驻了秦岭,还带来好几千人,有没有这一回事?”
听闻甘子霸问起,周围土匪面面相觑,到最后还是少了两颗门牙,满脸胡须的山匪出列对甘霸说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隔壁山上的铁胆霸王和托塔菩萨都传开了,夏育带兵进驻了秦岭,目前在平阳道之上修筑工事,似乎有什么大的动作,首领你说会不会是冲咱来的?”
甘子霸刚要说话,另一个穿着“开裆裤”,露着腚子的山匪狐疑地说道:“是啊,没准这夏育打算把我们都困死在这秦岭内,
咱可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啊,这徐昭和他的部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啥都干的出来……”
“可是他们有好几千官军,我们怎么跟他们斗啊?”一个年纪稍微轻些的山匪抠着鼻子,不无担忧地说道,“咱附近几个山头伙计加起来也就几千号人,这能用的刀也凑不出百十把,铠甲更是来回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要是去找他们麻烦那不是送死么?”
另一个拖着鼻涕的山匪也劝道:“干脆,我们就先呆在山上好了,这山里的野味其实也挺不错的,没必要下山去抢粮食,至于想开荤的话,我建议大家还是用自己的右掌五指解决一下,怎么样啊?”
一时间,整个山寨内蹬鼻子上脸吵闹不止,大多数建议还是避其锋芒,莫要去和官兵以卵击石,应当从长计议才是。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概括这群山匪个性,怂!
不过这群山匪怂,身为首领的甘子霸却一点都不怂,他好几次都带着山匪跟徐昭以及他麾下的部将都交过手,虽然至今为止自己都是被吊打的一方……
但这并不表示甘子霸会认输,会坐以待毙,他很想要挑战下夏育这个徐昭麾下双壁之一的实力,看看自己和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