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而诸葛稚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麒稳定心绪,把文册牢牢抓在手中,这才问道:“诸葛总司为何叹气?”
“在下是怕白将军无法胜任这份任命,不然在下也不会替你保管这本文册达半月之久。”诸葛稚说道。
白麒眉头一皱,随即拱手说道:“诸葛总司,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场,就不要卖关子了……”
诸葛稚这才解释道:“那就请白将军仔细翻看下汉王对你的任命,上面所书并非雍州督军节制使,而是整个西北军务,你明白汉王对你这份任命的用意么?”
白麒重新翻看了一遍任命文册,这才恍然大悟:“在下明白了,西北军务,也包含凉州在内,放心,凉州在下一定会取下的。”
诸葛稚摇摇头:“如果白将军是这么认为的,那在下建议您还是及早回信汉王无法胜任这份重任。”
“嗯?”
白麒顿时目露疑惑之色,希望诸葛稚能给自己的一个答案。
诸葛稚说道:“西北,不单单包括中原,塞外那片荒漠同样适用与西北二字,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在下懂了!”
白麒终于明白,刘策这是打算向外扩张,这让他感觉体内热血沸腾。
可诸葛稚接下来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白麒头上。
“可是,这些时日来,在下对白将军在军中的表现实在有些担忧啊,你堂堂雍州边关主将,却时刻要看雍州诸将的脸色,
就比如这一次,你做了多少工作才让雍州兵马随你一起前来凉州?五万守军,最终随你一起出征的只有一万人马,
你可知这样的结果让汉王知晓,会否怀疑你在军中没有足够的威望,无法服众,到时会不会特别失望呢?”
白麒陷入沉思,诸葛稚这话他身为军中将领再明白不过,可雍州那群骄兵悍将有这么容易能掌控么?
诸葛稚继续说道:“白将军,汉王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将帅之才,而不是一个处处受节制的武官,
你能不能胜任这西北节制使一职,就看这一次凉州之行的表现了,在下话已至此,该怎么去做,请你好好考虑清楚……”
看着诸葛稚离去的背影,白麒死死捏紧了手中的任命文册,这一刻,他心中已做出了决定。
……
“唏律律……”
金重关十里之外,慕容盛大军赶至,开始安营扎寨,远远望去,一片人马安歇的奇景,直至延伸到天际尽头,似乎永不见底。
“哈,瞧这马,真是比我们草原的马要高大啊……”
一名异族射雕手抚摸着一匹西域良马爱不释手,嘴里不乏赞美之词。
塞外四州被慕容部控制后,他们自然而然顺势接手了那成片马场,军中各部都分配到了不同数量的西域战马,让本就擅长马上作战的草原族群如虎添翼。
加之马上就要进入凉州腹地,这支数万人的正蓝幡部队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期待着等城破之后能开始尽情的劫掠一番好弥补这些年来在西北所受的煎熬。
不过,与普通异族士兵的“淳朴”不同的是,主将慕容盛一干上级将领却没有那么乐观,因为昨天他们同样收到一条情报。
那就是瓦克西和木买提的部队全被杀死了,尸体堆积在山岭地带,等慕容盛的人发现时,已有不少尸体被野狼野狗啃噬破坏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示,瓦克西和木买提的死没有让慕容盛心中起哪怕一丝波澜,让慕容盛忧虑的是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杀死木买提这群西域兵的部队似乎没有任何伤亡。
这从这群西域兵遗落的兵刃上没有染一丝血可以判断,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在塞外或许还有另一支凉州军队在徘徊,而且是一支战力极其可怕的军队。
所以,慕容盛不得不防备这一突发状况,却也让他有些心力憔悴,毕竟要夺取金重关属重中之重,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发生一些意外因素。
“大地之母保佑,就让我等顺利跨过那道关卡,也不枉这些年来,我慕容一族的付出……”
望着远方那座雄伟关隘若隐若现的轮廓,慕容盛抓紧挂在胸前的狼牙,默默祈祷着不要再有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