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玲看了我几眼,算是意识到我的确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顿时,江玲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你也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个恶心胖子要娶我的事情,你忘了?”
我苦笑:“当然没有忘。可是那胖子已经死了啊。”
“是啊,所以人家现在派了新人来了。”江玲冷哼一声,满脸不痛快的表情,像是恨不得能够去和谁打上一架才纾解得了胸中烦闷似的,看得我忍不住想笑。
我狼狈地将笑意以一声干咳掩盖过去,然后好奇地说:“怎么?八卦道的人难道对老夫少妻的搭配那么有兴趣,这一次又送了个可以做你老爹的家伙来?”
江玲的面色顿时有些尴尬:“那倒不是……”
“不是?”我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好笑,故意说,“如果是和你年纪相仿的青年才俊,那我总没有理由去赶人家走啊。江玲,你这是故意把烫手山芋交给我吗?那你不如也替我想一个理由出来拒绝人家如何?”
江玲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那些人要是有的选,该是想要和你联姻才对。你和他们是一路人,又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有力量不假,但是,如果我下次再听到你说什么我和他们是一路人,我就非要让安安找几个阴魂来缠上你几天不可。”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提醒江玲不要将全天下的修炼者都混为一谈。
江玲一愣,脸上隐约闪过畏惧的神情,但又因为她自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而我从辈分上来说又比她要小,所以自然不愿意露出被我吓唬住的模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反倒有些兴致缺缺了。
是啊,我吓唬她干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彰显我的控制力?那样的行为未免太小儿科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暴躁,见了谁都有一种想要给他们脸色看的冲动,仿佛唯恐他们看不起我似的。之前对着冯清安大呼小叫摆出如此强硬的态度,其中多少也有这种心态作祟。
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以前也不是这种人啊。工作的时候我见够了恶心的领导们,还下过决心有朝一日如果扬眉吐气我绝对不让自己变成那样一副嘴脸呢。
真是奇了怪了。不过刚好,既然我心里戾气难消,刚好用八卦道的人来泄一泄愤咯。
我眼波流转,淡淡地看了江玲一眼:“知道了,看在是八卦道的份儿上,我去帮你搞定。但你可不要以后遇到什么烂桃花自己不想要理会就都来找我,我们两个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你就贫嘴吧。”江玲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你,什么八卦道伏羲道的能看得上我们家?”
……
可江玲这一次还真就说错了。八卦道的人找上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我那么巧偏偏就是江家新迎进家门的大小姐,所以八卦道这次派来的那个年轻人只能看着我一脸尴尬地笑。
从他三言两语的讲述当中,我总算是把这个无厘头的所谓联姻给搞清楚了。
胖子最初根本就不是和江玲、而是和奶奶谈的。八卦道在世俗之中能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自然也同样广开门路有的是了不得的人脉。江家有来自承天府的大运,自然是八卦道的首要巴结对象。
年轻人无奈地说,这么多年来他只知道“少爷”司徒敬一直在打江家的主意,但具体如何却是一天天地都没有好消息传来。求处在八卦道内部,当初也因为如何对待江家而分成了两派。一派当然是司徒敬那样的****,一个个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才是承天运的人,所以只想着用歪门邪道把气运从江家偷过来。
虽然早已经解决了司徒敬的事情,但此刻听他们自己的人说起来我还是觉得荒谬不堪:司徒敬是蠢吗?他以为气运是阿猫阿狗,看上了不济直接来别人家绑走?
一想到司徒敬最后好处没有捞到反而傻乎乎地替梁子蕖把困住他的封印给解除了,我就想要对着这个年轻的八卦道代表大笑三声。
不过我如今到底是江家未来的家主人选,就算心里痛快,面上也不能太嚣张。刘警官也好、滇南分局的人也好都不止一次强调过八卦道在世俗和灵异两界的巨大影响力。我不喜欢他们,可也没必要傻乎乎地端着架子与人家为敌。
于是我问道:“你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跟我说一遍。联姻当初是怎么谈的、什么条件、怎么执行,然后,我们再来说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