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欢聚哑口开丘美菊正色连连颔首道“当然知道,小女子也曾星夜兼程赶往‘九宫堡’,据说,诸位已前来蛮荒了!”
江玉帆“噢”了一声问“你可是根据这一点,才答应‘逸鹤’前来此地?”
丘美菊毫不迟疑的颔首道“是的,小女子已听说少堡主前来蛮荒寻访仇家,夺回‘万艳杯’,当时再听了‘逸鹤’的话,自然信以为真!”
江玉帆看了陆丽莎莎和陆佟五女一眼,认为丘美菊的话,可能没有说谎。
韩筱莉则在旁问“于是,你就跟着‘逸鹤’老道长来了?”
岂知,丘美菊竟摇首正色道“不,当小女子跟随着‘逸鹤’到达‘金霞观’时,‘驼背龙’已经早在那儿了!”
“风雷拐”意外的“哦”了一声问“老贼当时怎么说?”
丘美菊道“老贼说,‘游侠同盟’的江少堡主就以他的大寨为根据地,时常外出查访仇踪,但三五天总回来一次,并且说,现在已经查出偷盗‘万艳杯’的人,就是苗疆的莎莎公主!”
陆丽莎莎娇靥微微一红,含笑问“你相信吗?”
丘美菊不迟疑的道“当时我当然相信!”
说此一顿,特的又补充道“不过,到达此地后,我就觉得情形不对了……”
佟玉清问“可是因为看不到我们这些人?”
丘美菊颔首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最令小女子可疑的是,一到此地,‘逸鹤’三人俱都冒充天山派的道人,其次是……”
陆贞娘立即道“其次是要你冒充一下柳姑娘?”
丘美菊急忙颔首道“是是是,不但冒充一位柳娴华姑娘,而且还早在中途就要小女子换上现在的这身绿缎劲衣,便叫小女子背上一把宝剑!”
“一尘”道人则迷惑的问“你就没有问一问老贼,为什么要你这样做吗?”
丘美菊正色道“当然问了,但是他说,到了此地就知道了。”
话此一顿,叹了口气,继续道“到此地后,发觉情形不对,业已脱身不得了!”
“黑煞神”突然问“为什么?”
丘美菊道“返回中原谈何容易,不但路径不熟,干粮食水,还有沿途的路人,就是小女子精通苗语也走不回中原去!”
朱擎珠不由有些生气的问“你没有见到我们这些人,你就没有问一问老贼我们去了那里?”
丘美菊一叹道“老贼早有预谋,小女子一到此地,那个叫史悟义的和黄巴章的人便说,‘九宫堡’的江少堡主率领着他的‘游侠同盟’已经返回中原了!”
“风雷拐”迷惑的问“老贼‘驼背龙’可曾对你谈到他即将迎战的敌人是谁?”
丘美菊毫不迟疑的颔道“有,就是莎莎公主和苗疆的高手!”
江玉帆一听,立即看了陆佟五女和陆丽莎莎一眼,似乎在道“看来这件事,完全是‘驼背龙’和邛崃派的‘逸鹤’俩人搞的鬼?!”
但是,佟玉清却关切的问“听说老贼‘驼背龙’不是带了十多名道人前来吗?”
丘美菊急忙颔首道“有,那些道人是那里来的小女子不清楚,三五天后也一个不见了,去了那里,小女子也不知道……”
话未说完,陆贞娘突然问“方才‘驼背龙’突然一剑斩向他自己的背后,你吓得尖叫一声纵开了,可是你早就知道老贼的背后藏着毒液?”
丘美菊毫不辩白的颔首道“不错,那是方才在敞阁上,隔着竹帘看到所有的番僧都逃走了,老贼就哼了一声,独自走进了另一间房内……”
“鬼刀母夜叉”却听得浓眉一蹙问“你可是马上跟了进去?”
丘美菊急忙摇首道“没有。小女子那里敢?因他走进去时顺手掩门时留了一道门缝,我在位置上恰好能看到!”
阎霄凤问“这么说,三个老道都没看到?”
丘美菊摇首道“没有,他们三人见番僧们都吓跑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那里还有心去看‘驼背龙’溜进房子里去做什么?”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陆丽莎莎和佟玉清几人,揣测道“这可能是怕我们发现他们三人并不是南海帮派来的高手……”
话未说完,丘美菊已插言道“不,这话是‘驼背龙’对他内寨的执事史悟义和黄巴章俩人说的,‘逸鹤’三人可能并不知道!”
大家一听,不少人迷惑的问“老贼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史悟义和黄巴章不都是他的心腹吗?”
江玉帆哂然一笑道“这也正算是‘驼背龙’有知人之明,用人之能的聪明狡猾之处了……”
陆丽莎莎不由含笑接口道“老贼早就知道这两个人在刀口临颈之下,绝不会守口如瓶,所以连他的心腹也不信任!”
韩筱莉突然似有所悟的道“小妹想起来了,老贼‘驼背龙’在驼背上暗藏毒液,显然是用以对付玉弟的‘丽星步法’……”
话未说完,丘美菊已正色道“不,老贼说是对付莎莎公主的!”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你曾问过他?”
丘美菊毫不迟疑的颔道“是的,小女子曾在进入地道前偷偷问他,他说莎莎公主最厉害的武功是一种奇异步法,其他均不可怕!”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如果他说是对付江少堡主,我当然就知道寨外的那群人就是我要找的‘游侠同盟’了!”
朱擎珠却不解的问“你站在敞阁上真的不认识你自己的丈夫?”
丘美菊见问,眼圈一红,热泪再度涌出来,同时,哭声道“莫说距离远隔一层竹帘,就是没有竹帘我也不会认出阿义来…………”
江玉帆迷惑的“噢”了一声,脱口问“为什么呢?”
丘美菊流着泪道“少堡主认为阿义和当初加盟时的身材相貌和肌肤一样吗?”
如此一说,江玉帆、佟玉清,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都“啊”了一声,转首去看低头闷坐数丈外的哑巴方守义!
大家这时注意一看,用不着哑巴转脸,仅看他宽厚结实的背影,已和从前的瘦削身材完全不同了。
但是,江玉帆仍有些感慨的招呼道“方坛主请过来!”
低头闷坐的哑巴,当然不敢违背盟主的话,急忙拭了一下双颊,才有些腼腆的起身走了过来。
这时大家才发现哑巴面庞鼓起,皮肤黑中透着红润,这和以前的哑巴,判若两人。
“黑煞神”急忙走向前去,靠着哑巴身边一站,两只虎目上下一打量,不由惊异的嚷着道“嗨,俺还一直以为他小子仍是一只病鸭子呢!怎么着,这不是他娘的赶上俺了吗?”
大家一听,俱都忍不住笑了!
哑巴黑脸一红,仍有些泪痕的面庞上,也不由现出一丝既不好意思,又有些会意的微笑!
秃子却不服气的也跑过去比一比,不由望着哑巴,沉声道“方守义,看你比俺长壮了,俺秃子怎么也不服气,咱们是同样的吃,同样的睡……”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懒懒的道“你小子怎能跟哑巴比?他小子每天晚上一个人儿睡,你呢?有时候半夜里还来个作伴儿的……”
话未说完,刚刚稍歇的笑声,再度响亮的掀起来!
但是,一旁的简玉娥,却深垂螓首,娇靥通红,直达耳后!
简玉娥虽然娇羞不胜,但任何人看得出,她的鲜红唇角上,却挂着一丝甜甜笑意。
秃子更是涨红了一张瘦瓜脸,站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佟玉清深知男女问的事有很多人在场总不好解决,尤其是夫妻间的事,人多更糟。
是以,转首望着哑巴,含笑道“方坛主,你在这儿和方嫂谈一谈,我们先走一步在河边等你!”
哑巴一听,满脸顿时一红,立即微含笑意的“嘿嘿啊啊”了几声!
仍站在那儿发楞的秃子,立即两手一摊,笑着道“哑巴,既然她找来了,就将她留下来伺候盟主和八位少夫人好了!”
大家听得先是一楞,接着俱都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了!
原来哑巴把莎莎公主、华阎两位姑娘也一并算上了。
但是,莎莎公主、阎霄凤,以及华幼莺三人,却微红着娇靥,俱都毫无恼意的绽唇笑了!
江玉帆听了虽然高兴,但也怕师姊师妹责怪下来。
是以,急忙含笑吩咐道“现在大功告成,已为苗疆除害,方坛主伉俪也因而重庆团圆,这场庆功筵,只有等到转回‘仙霞宫’再补了……”
话未说完,“悟空”等人俱都声如洪钟般的哈哈笑了!
但是,只有傻小子“铁罗汉”没有笑!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解的笑着问“大聪弟,你为什么不笑哇?”
傻小子立即不高兴的道“待得回到‘仙霞宫’才开庆功筵,那得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大家一听,再度哈哈笑了,原来傻小子希望马上就吃!
陆丽莎莎立即笑着道“好,一过了河我们先小筵,等回到‘仙霞宫’再大筵,好不好?”
傻小子一听立即跳起来,拍着小手道“好!太好了,还是莎莎姊姊疼俺!”
于是,大家怀着兴奋的心情,在一片欢笑声中,迳向大河边驰去。
到达大河边,几个苗疆壮汉,早巳把木伐放过来在河边等候了。
于是,大家依序过河,转回营地,陆丽莎莎立即亲自写了一张奏表,派四个健壮苗人赶回宫都向女王报捷。
陆丽莎莎为了实践诺言,立即别具用心的分组要大家列林中去打野味。
“黑煞神”和“鬼刀母夜叉”一组。
“独臂虎”和仇兰英一组。
“铜人判宫”和憨姑一组。
秃子和简玉娥一组。
哑巴当然和重圆的妻子丘美菊一组。
“悟空”一看,立即望着“一尘”道人,催促道“老杂毛,咱们也走吧?”
“一尘”道人立即一摇头,不屑的道“要去你一个人去,俺不去!”
“悟空”听得一楞,问“为什么?”
“一尘”一扬眉毛,道“僧道不同教!”
“悟空”立即不服气的道“嗨?怎么对卦啦,你杂毛不是早说好了吗?将来你我都老了,一起回到咱们结盟的太湖惠山破庙里过闲日子吗?”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笑着道“那怎么成?……”
“悟空”和尚一瞪眼,立即沉声问“为什么不成?……”
“鬼刀母夜叉”一指“一尘”,道“不是老杂毛自己说的吗?你们僧道不同一个教嘛?”
“悟空”一瞪眼,正色道“都是胡说,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是一家人,他念他的经,我拜我的佛,他供他的太上老君,我奉我的释迦牟尼……”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不耐烦的挥手催促道“好啦好啦,你们能配在一起就快去吧!”
“悟空”一听,举手一指“风雷拐”,沉声道“还有你!”
“风雷拐”被问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我,与我何干?”
“一尘止即无可奈何的解释道“贼秃说,你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老了也没人伺候,死后没人埋的家伙,你也跟我们一块去惠山庙,由我们俩人每天给你老小子讲经授课,最后由你老小子决定,愿意当和尚就当和尚,愿意当老道你就当老道……”
话未说完,已气得老脸通红的“风雷拐”,突然向着地下狠狠的“呸”了一声道
“我既不愿当和尚,也不愿当老道,更不愿天天听你们唠叨……”
“悟空”立即正色道“你还能有什么好留恋的呀?既已没有了妻子,也没有儿子……”
子字方自出口,“风雷拐”自己指着“悟空”大声道“我可告诉你,我不但有儿子,连孙子都已娶了媳妇了……”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憨姑“母夜叉”等人一听,几乎是同时嚷着道“真的呀,这真是第一次听到的新鲜事儿……”
“风雷拐”立即道“新鲜的事儿多着哪,说出来叫你们吓一跳!”
在一片欢笑声中,佟玉清已笑着道“你们都不用为以后的这些事操闲心,你们盟主不会让你们离开他的……”
陆丽莎莎也急忙接口笑着道“‘仙霞宫’里有的是房子,‘九宫堡’有有的是碉楼,你们爱住什么地方,就住什么地方!”
秃子愉快的哈哈一笑道“干脆,咱们大家是,冬天南来‘仙霞宫’避冬,夏天就北返‘九宫堡’避暑,永远过着四季如春的好日子!”
大家一听,纷纷大声赞“好”,声音直冲云霄!
“独臂虎”则大声笑着道“那咱们不都成了大候鸟了吗?”
说话甫落,大家再度哈哈笑了!
由于中原武林平静,此地苗疆大害“驼背龙”也已翦除,大家心里都有一种预感,该平平静静的过一段安逸快乐的日子了!
这时大家再听了秃子的那番话,觉得果真那样,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大家高高兴兴地成双成对的分头进入林内去找野味去了。
最后,只剩下了“风雷拐”和傻小子“铁罗汉”俩人,这一老一少,也捉对走进了茂林内,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一阵。
这些憨直浑猛,心地坦诚的老部属们一走开,江玉帆和五位娇妻,一位师姊两位师妹,立即坐在一起,商议一下今后的大计划。
佟玉清首先笑着道“现在这儿只有我们相依为命的九个人,生死荣辱,都有相系相连的密切关系,我们同室姊妹八人,也都会坦诚相处,情逾骨肉,彼此不妒不嫉,不存私心,天天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话未说完,发现陆丽莎莎和阎霄凤的娇靥都红了,而华幼莺则羞涩的低下了头。
于是,失声一笑,继续愉快的道“这次回到‘仙霞宫’,先告慰师父和师母两位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接着就尽快为师姊和两位师妹完成婚礼,了却一桩大事……”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抬起羞红的娇靥,极端不好意思的道“我虽然身为大家的姊姊,总觉得愧对诸位贤妹,这一次没想到如此顺利的除了‘驼背龙’……”
阮媛玲急忙道“说来也真感谢玉皇大帝,万一玉哥哥当时施展了‘丽星步’,喷出来的毒液范围那么大,这时想来,仍有些让人担心。”
韩筱莉一俟阮媛玲话完,立即望着陆丽莎莎,关切的问“那道奏章,姊姊是怎么写的?”
陆丽莎莎一笑道“除了报告除掉‘驼背龙’的经过,并告诉国舅如何安置那些亡命之徒的方法和计划!”说此一顿,突然娇靥一红,继续笑着道“我想,女王接到报捷的奏章后,感激之下,很可能派老国舅亲带大批犒赏去一趟‘仙霞宫’!”
陆贞娘和佟玉清当然听出陆丽莎莎的意思,是指女王可能派老国舅或一二大臣前去“仙霞宫”参加她的婚礼。
韩筱莉和朱擎珠则正色道“果真那样,师姊和两位师妹的婚礼,不能太简陋!”
江玉帆不安的道“若是由父亲和八位母亲来亲自主持大典,那就好了……”
朱擎珠立即兴奋的道“那我们请丐帮飞鸽传书嘛?”
陆丽莎莎知道自己的肚子已有异样变化,这时一听,惶得赶紧急声道“不不,千万不要劳动九位老人家……”
阮媛玲有些想家想爹娘,因而提议道“干脆,我们即日转回中原去好了!”
陆丽莎莎一听,芳心更急,但是,又苦于不便解释。
所幸佟玉清反应快,立即笑道“我觉得还是在‘仙霞宫’举行大典,比较更具有意义!”
佟玉清当然早已看出这位小妹妹有些想回去,是以,又转首望着阮暖玲,继续道
“不过,我已和你玉哥哥商量过了,一面飞鸽向爷爷和爹娘报喜,一面在婚礼后准备启程回去!”
阮媛玲一听,立时笑了!
朱擎珠则幽幽的道“我也真的想念爷爷!”
佟玉清、陆贞娘,以及韩筱莉立即齐声道“那个不想念爷爷,再说,师姊和两位师妹还要回去给爷爷爹娘磕头嘛!”
江玉帆一笑,正待说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笑和吆喝,“黑煞神”和“独臂虎”
等人都回来了!
这些人是何等身手,只见个个都是满载而归,连傻小子“铁罗汉”也扛着一只小山猪回来!
大家通力合作,放血剥皮拔毛,不一会即已搞好,再加上“鬼刀母夜叉”和简玉娥等烹饪好手,烤炒煎出来,更是香味扑鼻,令人馋涎三尺。这一席小小的庆功筵,真是每个人的饭鲍,爱饮的人酒足。经过大家的赞成,乘兴启程,迳奔“仙霞宫”。
陆丽莎莎为了让自己肚中的王子或公主能够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决定尽量捡有道可循的路径走。
而且,让大家一面前进,一面欣赏沿途的雄伟山势和美丽风景,俾便自己趁机多一些休息的机会。
江玉帆来时,心情匆急,忐忑不安,可说是吉凶未卜。
如今,诸事如意,大功全竟,而且携得如花美眷归,内心的轻松愉快和惬意,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样一来,较之来时,便多走了一倍以上的日程,加之陆丽莎莎不敢再施展那等须要大量真力的轻功而飞渡那道天险索桥,特的绕向“仙霞宫”之前,因而又多走了一天的山路。
这天中午,午餐过后,刚刚转过一个峰角,不少人的目光同时一亮!
坐以马上的“黑煞神”,首先举手一指西北方,大声兴奋的道“盟主,快看,那么一大片金脊琉璃瓦,该不会是‘仙霞宫’吧?”“独臂虎”则哈哈一笑道“到啦,咱们到啦!”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举目一看,只见两三座斜岭耸峰的至隙问,一片浓郁的苍绿森林中,在当头艳阳的映照下,果然现出一片金闪闪的飞檐殿脊和琉璃瓦。
阮媛玲纵马奔至陆丽莎莎椅轿前,既迷惑又兴奋的问“姊姊,我们可是到了?”
陆丽莎莎哑然一笑,道“就是到了!”
阮媛玲不由惊异地问“姊姊方才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