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独有的交友方式,一来二去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这回白头翁抱着小晏辞而来,而华清风再没有了,与他嬉笑怒骂之意。
白头翁从头到尾给华清风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讲述了女儿青梧和女婿带领着一众随从消失的事。
在华清风体力不支之时,白头翁问出了一个,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你当时喂给小晏辞的那颗丹药,到底是什么?若是没有这颗丹药,小晏辞很可能在当时就泯灭了,怎么可能还会支撑到影星和影月,抱着他赶回烈鸢宗,又支撑到我带着小晏辞赶到你这?”
华清风脸色煞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慢慢地开口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家伙,总有一天憋不住这个问题,肯定要问我的!”
白头翁一看他又要废话连篇,赶紧打断着,说道:“现如今,你失了如此多的心头血,正是虚弱之际,若是你想不好什么应对的话语,就不要再说这些长篇大论了!”
华清风一看隐瞒不过去,只好说出实情,说道:“小青梧可以说是一剑,名动天下,不知有多少英年才俊对她芳心暗许,可她偏偏选择了润之,这个不出名的散修。”
“我当时就猜想过,会不会有贼人暗中下毒手,为了以防万一,我便为小晏辞吃下了那颗丹药。”
“你也一定很疑惑,为何这来势汹汹的西域奇毒,晏辞一个未经修炼的小小孩童为何能够挺到如今,其实那颗丹药里,本就蕴含了我的心头之血!”
白头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好友竟能为他做到如此,考虑的如此长远,这竟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又一次为了他刨心取血,当初这心头血就救过他多次,现如今又救了他的小外孙。
“所以!所以,那颗丹药也有你的心头血,你怎么,怎么如此之傻呀,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成真的念头,就刨心取血!”
华清风看着他着急的模样,笑了出来,边笑还边咳嗽,说道:“所以呀,这正是证明我有先见之明,若是当日我没有喂晏辞这颗丹药,他肯定活不到现在,也证明了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将这七七四十九日安稳度过去,小晏辞他以后,一定会平安一生的!”
白头翁看着故友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不禁眼圈通红,虎目含泪说道:“如此!如此叫我该怎么谢你才好啊!”
华清风回道:“你我二人何至于说一个谢字,这字万般轻巧,你可不要想就此抹去了这事,以后必定得是你为我鞍前马后,若我朝西你便不可朝东,若我向北,你便不可向南。”
白头翁对他感激异常,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答应。
“那就说好了,从此以后你必定要听我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谁赖皮,谁就要去到那寒潭洞中泡上一百个日夜,当做惩罚才好!”
白头翁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们也说了许久的话,不如你暂且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后面还有四十九个日夜,要劳你辛苦呢!”
华清风不甚在意的说道:“这么多年我求仙问道,为的不就是在紧急的时刻,能够对自己的亲人朋友相助一臂之力吗?此事交于我,你便放心好了,绝不会出什么问题,叫你痛不欲生的!”
“好啦,你快去看看小晏辞吧,我睡一会儿,确实是好困!”
白头翁坐在他床边,看着他慢慢闭上的双目,心头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这位,陪在他身边几尽一生的人,这位在他重要时刻都在一旁默默陪伴的人。
听着塌上这人绵长的呼吸,白头翁深知他已经睡下了,为他掖好了被角之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这头,日煞令主和月煞令主带领着一干人等,守在了小晏辞的房外,一步也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