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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村墙上和村墙下的箭矢你来我往,来回穿梭,惨叫声时不时响起,不过大部分是村墙下传来的。
从村墙上往下射箭本身就是带着优势的,无论是开阔的视野,还是箭矢的动能。
防盾后面的一些弓箭手被比尔摸清了他们探出身子放箭的频率规律。在他们在某一次刚刚探出身子准备开弓时,便被比尔预判的一箭射在了面门上,血液四溅。
此时,敌军攻城车和攻城塔已经推进到了一百八十米的距离,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
西蒙只得在心中祈求莱安能够让投石机尽可能在进入射击死角前报废。
“他们的速度加快了!”莱安能够明显感觉到敌人加快的速度,他开始有些心急了。
虽然投石机刚刚又射中了攻城车一发石弹,但如同第一发命中一样——仅仅是将顶棚的盾牌和皮革打了个稀碎,并没有伤到攻城车的主体结构。
攻城车说白了就是一个由十二根结实的粗木搭成的长方体架子,四只脚安上木头轮子,顶部有一根横梁,用绳子悬挂上沉重的撞城锤。
除此之外,攻城车次要支柱上安装的推杆,顶部覆盖着的皮革与盾牌等等,这些都是次要结构,无法对攻城车造成真正的实质性伤害。
“但愿这一发能把他们干趴窝,上帝保佑!”莱安将胸口的银十字挂坠拿出来亲了亲,小声默念道。
有了前几次的发射经验,这一次,莱安希望石块能击中攻城车的主体结构。
不过他能做的只有祈祷罢了,就算他瞄得再准,表面不平的石块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会有弹道偏差,至于能否击中车轮和主体柱这些关键结构,真就只能靠运气了。
“放!”
“啪!”
动力臂再次将石块狠狠地抛向了远方攻城车的方向,不过,这次的结果显然不尽人意——石块砸在了攻城车前面几米的泥路上,松软的土地缓冲吸收了它大部分的动能,除了将落点的泥土砸得飞溅而起,并没有给任何人造成伤害。
“就这?”
“你们这群鼠辈也就配躲在村墙后面玩些这样的把戏,有种和我们单挑啊!”
“上帝不会再让你们该死的投石机伤害到我们了,见鬼去吧!”
“你们现在给予我们的,等我们杀进村子后,会成倍地还给你们!”
投石机后面的骑士们知道,这是个重新鼓舞士气的好机会,于是让手下的私兵们尽情地嘲讽着敌人,想要带动起所有士兵,将他们的恐惧不安转化为英勇和怒火。
“等我们的攻城车和攻城塔到了他们的村墙下面,他们就和待宰的羔羊一般不足为惧!!!”
“女人和珠宝就在眼前,杀啊!”
“杀光他们!”
不得不说,这些极具煽动性的言语仿佛给士气低迷的士兵们打了一针兴奋剂。无论是农奴、自由民士兵、骑士,还是队伍中的雇佣兵,每一个人都发出了战吼,气势汹汹。
他们已经推进到一百四十米的位置了,再往前推进个大几十米,差不多就到投石机角楼的射击死角了。
“啪!”
此时,又是一枚石弹从投石机角楼快速飞出。
出乎村前空地上所有士兵预料的是,石弹猛地打在了攻城车的左前轮上,接着迸裂开来。高速迸射的碎石块打在了周围的士兵身上,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在人群中响起。
一个戴着破烂毡帽推着攻城车的农奴兵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从左前轮那边射来,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在其他人的视角中,那个农奴兵脑袋一仰,红的白的都从他的脑袋中飙喷出来。等他倒在地上后再一看,这个可怜虫半个脑袋都不见了。
遭此悲惨下场的不止他一个,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最关键的事情上——攻城车瘫痪了。
攻城车的左前轮被打得脱落,碎成了两截,失去了平衡的攻城车止不住地往左前方倾斜。除非现在有人在左前部搬着攻城车走重新让它保持平衡,不然根本就没法继续移动了。
打脸来得太快,这一击就如一桶冰水从他们的头顶浇到脚底,将他们刚刚燃起的士气随之带走。
昆尼尔男爵气得脱下了鹿皮手套,恶狠狠地将其摔在了地上,暴跳如雷地谩骂了起来。
福克斯面如死灰,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阴沉沉地盯着远处村墙上陷入欢呼海洋的人们。他想将他们每一个人碎尸万段,无论用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