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厚见状忙道:“韩兄弟莫要焦急,我这就洒下人手,去寻那武魁踪影,你只管在这等着,老王但要寻着武魁,一定赶着回来通报。”
崇武急忙谢过,王存厚匆忙离去,只留了李锡九相陪崇武。
……
崇武和李锡九两个坐了一会,不多久王存厚就已回返。不待两人问询,抹了把汗道:“九哥、小五兄弟,老王这趟虽未寻着武魁,不过咱这东平镇上却有些奇怪。”
两人忙问,王存厚道:“老王差人在镇面上寻了一圈,未见武魁踪影,却发现两桩蹊跷事。一个是镇上老东平侯府,尊贵没了边儿的门户,竟然四门紧闭,悄无声息。另一个却是东平四周,多了许多江湖人物,老王亲眼见几个行商欲要出镇,竟被拦下,仔细盘问许久。”
崇武想了一回,并无所得,心中焦虑,莫非阮平已过了东平?
李锡九也诧道:“东平镇小小地界儿,还会有甚么大事不成?怎地又是山东武魁,又是这许多江湖人士?”
崇武心念一动,莫非是因阮平到了东平,才引得此处异动?正思虑间,一人进了客房,拉着王存厚道:“王哥,俺有话说。”
王存厚见是自家街面上的相识,平日唤作老蔫儿的,忙道:“老蔫儿你来做甚么,莫非见着武魁踪迹?”
那老蔫儿道:“王哥,俺几年前去兖州阮家沟,曾远远看了武魁两眼。今天俺路过老东平侯府,看见侯府开了侧门儿,迎了个人进去。这人有些像武魁,不过俺不能保准儿。”
王存厚喜道:“好你个老蔫儿,这回你帮了老王大忙,回头找你吃酒。”说罢扔了几十个钱将那老蔫儿打发走,回头对崇武道:“韩兄弟,你看如何?”
崇武道:“那东平侯府,是甚么样的门户,我往日绝少出门,不曾与闻。”
李锡九接口道:“这东平侯,乃是山东界面的尊贵门户,他家祖上随着太祖南征北战,立下好大功勋,太祖亲口许诺:‘御赐东平侯爵,世袭罔替,永镇山东。’是以在此开牙建府,才有了现如今的东平侯府,说起来这东平镇,也是因东平侯府得名。”
王存厚又道:“这一代老东平侯,唤作温进国的,春秋已高,在家安度晚年。其子温元亮,现如今正在西边儿军中坐镇,是西军中顶天儿的大员,虽说还未袭爵,但世人均以小东平侯称之。”又道:“老东平侯府等闲不与百姓来往,我等若想登门,怕是不易。”
崇武道:“我往日听家里阿爷说过,那温进国壮年时曾是是北军的猛将,阿爷甚是敬佩,想不到老东平侯即是此人。今日我欲寻阮世叔,有天大的要紧事情,旁的也顾不得许多了。”
王存厚道:“韩兄弟欲去侯府,老王给你带路,况且你去府上是为寻人,侯府也未必难为你。只是我等与阮大家素未平生,若是跟着闯了侯府,怕是不妥。”
崇武道:“两位兄长这次给韩某帮了好大忙,已然足感盛情了。他日二位有事,韩某定当后报,绝无二话。”
……
闲话少叙,李锡九、王存厚两个引着崇武到了镇子西头。王存厚遥遥一指道:“那边便是老东平侯府了,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四门紧闭,也没个巡哨站岗的人影儿,有些蹊跷。韩兄弟上点儿心思,不过切莫用强,这侯府可不比寻常人家。”
崇武抱拳道:“多谢兄长了,韩某大名唤作韩寂,表字崇武,那韩五并非真名,待此间事了,再来谢过两位兄长。”
李锡九笑道:“崇武兄弟不实诚,唬得李某好苦。无妨,待这边事了,李某再好好罚你几碗好酒。”说罢和王厚山两个一抱拳,就此别过。
崇武目送二人走得远了,方才转身看那侯府,只见一座华美府宅,屹立道旁。鳞次栉比,巍峨壮观,连屋檐廊角,都依制而建,气象万千,绝无含糊。崇武往日在汀水乡下,几时见过这等高门豪第,不由有些呆了。正愣神间,忽听有人在自家身边道:“小书生愣甚么神,莫非也想进这侯府不成?”
崇武大惊失色,没曾想过自家被人摸到身旁,竟无一丝察觉。他猛然回望,只见身旁立着一人,身量高大,年逾四旬。一双浓眉斜插入鬓,一双豹眼炯炯有神,正盯着自家,其中微带戏谑之意。
崇武微感不快,也不理那人,心中暗暗戒备。
那人也不再搭理崇武,面向远处侯府,忽地开口出声道:“徐某到了!相好的为何不来开门迎接?”
崇武只觉其声奔雷也似,炸的自家耳畔嗡嗡作响,还未醒神,又见侯府大开中门,只一人立在门前,高声道:“我当是谁?天下武人,咱两个竟然同列,阮某早想领教阁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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