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敞被带入一个光线较暗的大牢里面,边走边骂,骂杨昭怎么如此不辨是非,这样明显的事情都看不清楚,骂骂咧咧的被推近一个光线颇暗的房间里面。
看见房间不过一丈多宽,留有一个小窗子,透过这个小窗子,令张同敞感觉惊讶的是牢房还非常干净,有几根木头架起的一间小床,以及前面一个小书桌。
桌子上笔墨纸砚齐全,上面还有几本厚厚的书籍,张同敞感觉特别新颖,打开一看,竟然发觉是《九章算术》,《农政全书》、《梦溪笔谈》、《天工开物》这些书籍,看着这些,张同敞大为头痛,连连敲打着厚重的木门。
一个看守兴匆匆的跑来,吼道:“你干啥,你干啥?”
张同敞指了指桌上的书籍道:“这些东西,难道你给我看这些东西吗?”
看守笑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我们国公爷说了,很多人就是中毒太深,就是要他们清醒清醒,让他们难得机会学习学习呢?”
张同敞怒道:“杨昭这个奸臣,本总督乃张泰岳之后,本总督只读圣人之书。”
看守笑笑,说道:“三个月前也有两个读书人被关进来,最先也是大喊大叫的,你看看,要不了十天半个月的,都迷上这些书籍。
国公爷说了,学完这些书籍走遍天下也不怕啊。你好好学习吧,国公爷早就规定了,谁若能考过80分,谁就可以出去呢?”
张同敞颇为愤怒,双手狠狠的砸在墙上,看着鲜血从手上留下,感到锥心的疼痛。
到了晚上的时候,牢房打开门窗,看了看还倦在屋角的张同敞道:“你,你是张泰岳之后?本来你们这些人每顿可以吃上1个小菜,国公爷刚才吩咐了,对你生活从优,加1个小菜,加1杯茶叶,还有,这里有1盏灯,你晚上的时候可以看看书啊。”
张同敞狠狠的瞪了瞪这个牢房,懒得与这种下流胚子说话。
如此这般呆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早,牢门被打开,看着四五个人来到门边,张同敞颇为恼怒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杨昭想通了那个圣旨是假的吗?现在来向本督请罪吗?”
马万年赫赫笑道:“张总督,我们国公爷说了,这两份圣旨都是真的。所以将这两份圣旨誊写一遍,让使者与张总督一起去面见皇帝呢。”
张同敞呵呵一笑道:“哦,既然承认本总督是天子使者,杨昭就这样对待天子使者吗?”
当即整理衣服,根本不理会马万年,走出牢房。
但令张同敞意外的这次不是去大殿,而是来到侧门,看着这一幕,张同敞颇为惊异道:“你们,你们准备干什么?”
旁边一个四十岁的文官说道:“张总督,在下叫龚完敬,乃国公爷手下参议。
国公爷说了他相继接到两份内容不一样但又是货真价实的圣旨,不知道如何处置,特的将两份圣旨誊写一遍,并且写上奏疏,请求圣上裁决。”
张同敞摇头道:“龚完敬,这何须皇帝裁决呢?本督这次携带的才是圣旨啊。”
龚完敬摇头道:“张总督说的不全对啊,胡执恭所颁发的也是货真价实的圣旨啊。陈邦传有拥戴之功,是皇帝近臣,派出的使者也是伯爵,这怎么是假圣旨呢?
再说了,我们国公爷战功赫赫,世人都知道国公爷被封为黔国公,怎么能够无缘无故被贬斥呢?”
张同敞本来还想与龚完敬辩论,但被几个汉子吆喝着推上马车,然后扬长而去。
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马车,钱邦芑摇头道:“国公爷,张同敞为天子使者,就这样的回到肇庆,到时候皇帝可能会震怒异常啊。”
杨昭摇头道:“各位,人生百年,难道我贪婪这世袭黔国公之位啊。只是朝廷如此猜忌重臣,让人痛心不已啊。
各位,我若不这样做,给人一种贪图功名利禄的感觉,恐忠勇军东征之日,很多奸臣还会在背后大肆攻击我等,让我等不能竟全功啊。
看来王翦、萧何不易学习,更不要说郭汾阳、韩世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