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远,始觉天地之广阔;心高气远,顿感宇宙之无穷。
崖顶,挺直身子,眼见苍天无穷,大海无边,心中无限感慨。始觉天地面前,人是如斯渺小。怔怔呆立,竟是连手上的伤痛都暂时忘记了。或许,若是没经过千辛万苦攀上山崖,心中便没有这许多感慨,隐约可见的白骨在手指此刻仿佛是见证这番辛苦努力。
苦中作乐,慢慢敷上金创药,缓缓巴扎之后,手指终是感觉到清凉,不再痛彻心扉。
历经苦痛终得所愿,心中乐忽所以,一直以来内功提高过快,而至于心境提升不够而所带来的阻滞似乎不再存在了。
绑好伤口,便朝着淡水潭出发,因岛上之人根本没想到有人能从悬崖攀上,所以对这边基本是不设防的。依照江采衣所给路线,顺利非常,避过几个守卫后,喝水,装水,下药一气呵成,没半点阻碍。
一个时辰以后,已是一切办妥,回到崖顶。
太阳中挂,崖底,两个等着坐享其成的家伙正自发着无比无耻的谬论。
“上去一个多时辰了,师母,您看师父是不是饿得太久了,而至于在上面吃东西吃得忘了下来了!”江采衣连饿了两天,身体本来又是较差的,这时候已经脸色青白,嘴唇干裂。说话之际有气无力,双眼无神,显是已经是强弩之末。
一旁的穆念慈却是比她好了一点,两眼还有些许色彩,只是脸色也有点苍白,听罢江采儿言语,摆摆手,懒洋洋道:“你师父不可能因为贪吃好玩而忘记下来,我担心的是这家伙在上面遇到高手或者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事,又会只顾着与人争斗而把我们抛之脑后,以我经验来说,他一有架打大抵就会忘乎所以了!”
“男人虽说不好色不贪吃是好事,但既没有雄心壮志,又执着而近于固执,且小聪明有一点,大智慧基本上还没看到,师娘,你到底看上我师父那一点!”女人天生的八卦占了上风,江采衣问着,眼睛竟是多了点色彩。
穆念慈脸上马上像是涂了好几层的胭脂,横了江采衣一眼,似是不在意的道:“你师父虽说有时候不知轻重,但一个男人如果肯时时刻刻顾着你,那便够看。别说话了,闭上眼睛节省点力气还可以撑久一点,你再说下去只怕不等你师父下来自己就受不了了。”
两个人喃喃念念,气得我直跳脚,老子担心你们,连东西都没时间吃,手指都快断了才下得来,怎想到却是听到这两个女人的编排。
“死丫头,敢在师父背后乱嚼舌根!”说着跃到船上。背后背着两个大水袋外加一袋食物,十几斤重的东西从上面背下来,累得半死。看着两个坐享其成的人已经有点牙痒痒的,听得话语更气得心脏跳动加速。
“师父!”江采衣马上跳起来,身手之敏捷根本不像饥渴交加,饿得半死之模样,转眼间从我背后摘下水袋。
穆念慈情况也不比江采衣好上多少,我另一水袋也同时被摘下。
我从来也没向过女人的肚子也可以那么大,那两袋水连水牛也未必能一次喝光,,怎料这两人竟是喉咙不停,嘴不离袋口。片刻之后,那袋子竟是慢慢扁下去。
目瞪口呆!
呆怔片刻,两女把至少装了两升多淡水的袋子扔开,竟是眼巴巴都看向我背后那最后一个水袋。
“等……等一下!”被吓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你们考虑清楚了,这是我们最后一点水源,你们喝光了接下来的一天又得干咳着啦!”
渴过之人最知水重,这话比什么都有效,两人喝过水后都恢复了几分神采,听得这话后眼珠转了转,终于放弃打我背后那袋水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