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紧些,她怀里的钥匙拿了给我。”蒋知州一伸手,便有人恭恭敬敬的将那把钥匙双手呈上。
沛嬷嬷被人搜了身,又不知要被带到哪里去,心里惦念两个小主子,便不断挣扎着,可不知绑着自己的是什么绳子,竟然越动就越紧,两只手背在身后,像是快要扭断了一般。
“别挣扎了,你不也是萧王派去庆阳伯府上的么,在这儿装什么主仆情深?”蒋知州说着嘲讽的话,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黄雀的人竟然被蝉收服了,真不知你到底算不算是忠心。”
“你怎知夫人的诸多不易?”
“我为何要知?路都是她自己选的,哪怕她同我说一次实话呢?现在倒好,这一辈子竟然一个男人都没抓住。”
“你!!”沛嬷嬷气的发疯,双目猩红,竟是想张口扑向蒋知州狠狠地咬他。
蒋知州步子往回一撤,束缚沛嬷嬷的人就拉紧了绳子,让她无法再前行半步。
“萧王这样对待她,你不对着萧王发疯,反而对我这个戴了绿帽子的人嚎叫,真是厉害呢。”蒋知州讽刺了几句,转身便离开了,自有人带着沛嬷嬷去她该去的地方。
而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萧王都不知情,他没了耐心便直接回了府,一气之下做的最不该做的事情,便是撤走了为数不多的保护蒋夫人的暗卫。
他怒气冲冲的回到萧王府,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可明显蒋夫人是活不过今晚的,他实在是等不起了。
萧乾被匆匆找来,刚一进父亲的院子,就见他远远地迎了过来,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事情。
“你明日去把退婚的事情说清楚。”
“怎么?父亲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了?”萧乾有些蠢蠢欲动。
“不,你必须要娶蒋悦悦。”萧王正色道。
“为什么?!”萧乾想了想,这么久了,这个女人他都已经玩腻了,且现在从父亲的计划看来,也并没有更大的帮助,实在鸡肋,为何不趁此机会一刀两断呢。
萧王见儿子一副不愿意的模样,只能说了实情:“现在大军的战甲还没做成,就等着最后一笔银子拿到手,可苏雪娘只怕熬不过今晚,最有可能的,便是她将银子的藏匿位置告诉了蒋悦悦。”
“她一向不待见蒋悦悦,这是那丫头自己说的。”萧乾皱了皱眉,“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去赌吗?”
“不,这不叫赌,儿子,苏雪娘只有一个女儿。”
“不是还有个蒋砚么?”萧乾以为父亲记错了,便出言提醒道。
“那不是苏雪娘亲生的,虽然不知苏雪娘是否看出来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蒋砚与苏雪娘有七八分相似!”萧乾惊恐道,“怎么会...”
“说起来,蒋砚的生母与苏雪娘也有几分亲缘,只是如今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萧王急的团团转,“这笔银子是急用,若是找不到,那可就...”
“这笔银子有多少?”
“五万两。”
“不过五万两?”萧乾撇了撇嘴,“难道这就能抵得过孩儿的意愿吗。”
“你的意愿还不值五万两。你可知咱们萧王府上下都掏不出这个缺口来?”
“怎么可能?父亲名下不是还有房产?”
“哪里还有房产?你不知道养数万大军要花费多少银钱吗?”
“这...”萧乾仔细盘算了一下,也只能妥协了,“唉,也只能先把蒋悦悦娶回来,再做打算。”
“再或者...”萧王瞬间想起另一个人来,这可是雁行对他提过的最重要的人,“你若是能把宁香娶到手,或许这事情更方便呢?”
“宁香不过一个丫鬟,儿子也就是想玩玩,没想动真格的。”萧乾提起宁香,虽然兴致盎然,但是跟蒋悦悦比,还是觉得欠了火候,一个丫鬟而已,纳进门来便是,总不至于明媒正娶。
谁知萧王却突然笃定道:“你明日就去提亲,娶宁香为妻。”
“这怎么可能呢?”萧乾以为萧王已经急糊涂了,忙拒绝道,“再者说她已经定亲了。”
“定亲了也无妨,反正也没有官府文书,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萧王两只手扶着萧乾的肩膀,“若情报是准确的,你娶了她,只怕我们能与护国侯的财富一较高下了。”
“什么?”萧乾满脸的不可置信,“那不过是个丫鬟,怎么会...难道是有旁的什么人助她?”
萧乾想起来自己在树林大火中救出那对主仆,或许从那时起,这个宁香就已经不是从前的宁香了吧。
父子两个一直商议到夜深,转日清晨一早起,就抬着新的聘礼去到了知州府上。
蒋悦悦此时已经清醒了,得知母亲的死讯呆愣愣的坐在床头不知是哭是笑,宁香也只能在一旁看着,等蒋悦悦自己回神。
谁知外头门房急匆匆跑进来,也不顾主仆二人正同处一室,突然急匆匆道:“宁香,萧王府要迎娶你为世子妃。”
“什么?”宁香微微一愣,“这是哪来的消息?”
“是萧王亲自带着人登门了!此刻正在花厅与老爷商议呢!”
“不!这不可能!”蒋悦悦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母亲,一咕噜从床上蹦下来,鞋都没穿就往外跑。
宁香见状也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偏在院子里不能用轻功,宁香一跟出远门,蒋悦悦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宁香叹了口气,任命的往花厅飞奔而去,打老远就听见了哭声喧天。
走近了去瞧,却发现萧乾正搂着蒋悦悦,将人按在怀中好生安抚着,这哪里像是婚事告吹的模样?分明是处处留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