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还在喝汤时,杏儿就在门口庑廊处探头探脑的,胡梨视而不见,耐着性子慢慢悠悠地用完膳。
不等顾莺收拾,杏儿就跑了进来,从顾莺手里抢过活儿,笑道:“顾妈妈刚用完膳,先歇一会,这里婢子来就好。”
手脚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干净,见胡梨在顾莺的侍候下净手,又忙殷情地端茶倒水,忙得跟个陀螺似的,看得一旁的顾莺直抿嘴暗笑。
胡梨接过茶喝了两口,笑道:“好了,别在我这忙活了,你去看看秦妈妈用完膳没,若是用完了就叫进来吧。”
杏儿脆声应道:“是。”然后欢欢喜喜地出了门往秦妈妈屋里去了。
胡梨对着候在一旁的顾莺道:“你也准备着。”
顾莺点点头,“放心吧,小姐,奴婢早准备好了。”
不一会,秦妈妈与杏儿一起进来,秦妈妈笑道:“小姐,杏儿说您找奴婢呢?”
胡梨看了杏儿一眼,秦妈妈心里便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秦妈妈,是这样,前几日杏儿给我办了件好差事,我赏了她二两银子,昨儿大哥身边的丫鬟过来送东西,我又让杏儿打赏了一两,今儿听杏儿说,这些你都没给呢,怎么,我月例银子都用完了吗?”
秦妈妈脸上的笑一僵,瞪了杏儿一眼,又堆起笑,解释道:“这杏儿胡诌呢,奴婢管着小姐的库房,哪能不知道有没有钱?小姐私房钱多着呢。”
胡梨松了口气般,“那就好,我还以为我手里头没钱了呢,这马上要过年,虽说府里有份例,只是我还想着出去逛一逛,千珍阁里的首饰每到过年都有好些新样式呢,像一些大师傅打的精品都会留到年关头才拿出来。”
秦妈妈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咧着嘴笑道:“有呢,有呢,只不过小姐您这个月的月例和赏银奴婢还没收起来呢。”
胡梨做恍然状,“说起这事,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我房里的库房是秦妈妈你和萍儿一起管的,只是如今萍儿不在这儿当差了,那就该顾莺管库房,你管帐了。前段时间我这也忙,忘了这事,今儿既然说起来了,那就按规矩办吧。秦妈妈去把库房的帐和顾莺交结一下,以后也好有个章程。”
秦妈妈愣了愣,急急道:“小姐,这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您说出来我立马改还不行吗?”
胡梨冷了脸,目露疑惑道:“妈妈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见大姐那还有母妃那里都是帐与物分开管的,以前我房里的帐与库房都是你与萍儿在管,如今萍儿不在了,自然该顾莺接着管是,顾莺是我近身侍候的,管银子再合适不过的。怎么,妈妈可是有什么困难?”
秦妈妈脸色苍白地立在那里,心里暗暗叫苦,自从萍儿走后,她就想着要怎样才可以把帐抹平。只是这做帐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事儿,更何况萍儿那丫头胆子太大了,有些东西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遮不住,现在好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有没有把东西给清理了。
这会小姐问起,她也只是心存侥幸着,想着小姐不会立马发作。
胡梨见秦妈妈不哼声地站在那里,睨了杏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