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劝那就一点希望都没了啊,现在没了周清韵的婚礼能让他分心,霁叔又在事业上拼命惯了,这样下去,病灶还在那,他迟早会旧病复发的。”
她说着就抽出餐巾纸擤鼻子。
一种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失去谢霁的巨大恐慌让她无法憋住生理上的反应。
“其实事情也好解决,”阮渊吞下一口小馄饨,似乎是不嫌烫,连口气都没嗦,整体特别平静,“若是没了这工作,谢总想拼命也没用了。”
白姝猛地打了个喷嚏,差点笑出来:“你这小孩说的倒轻巧,但这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啊,这比劝他休息的可能性还要小得多的多。”
阮渊不置可否:“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呢。”
她渐渐下垂了嘴角:“你是认真的?”
“你对我这个想法心动了?”他眼底薄薄升起莫测的笑意。
白姝想,自己此时也真是急病乱投医了,于是自嘲起来:“动心啊,怎么会不动心,但霁叔背后的力量是谢氏集团,而它又不是一朝一夕坐稳巨头位置的,所以想要它垮台,我还是在梦里想想吧。”
“那可未必,”阮渊放下瓷勺,抽纸擦嘴,“不过我得先问清楚一个问题。”
“……你说。”她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居然任由这小孩带着跑。
他嫌纸擦的不到位,又用指腹用力别了下红唇,有几分诱谲,“我哥和谢总,你到底喜欢谁?”
白姝不由自主团紧了手里还没扔出去的餐巾纸。
能令人如坐针毯的寂默,在这个下午没多少食客的餐厅里迅速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喘出一口气,像是因着郑重思考而快被憋坏了。
“我喜欢你哥哥,但也只到喜欢为止了。”白姝抬头凝视起对面的人,“我爱霁叔,他是我的命,他要是走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独活下去。”
阮渊斟酌着她眼里炙热的情绪,半晌点点头:“我懂了。”
于是起身浅浅一笑:“我会帮你的。”
虽然很是怀疑这小孩只是口出狂言,但她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帮我?就算今天来的是你哥哥,她也顶多只是会安慰我罢了,不会这样帮我。”
快要和她侧身而过的他微微停住脚步,俯下身子轻声道:“因为只有你们一个个都走了,哥哥她才会是我一个人的。”
白姝差点从铁椅上滑下来。
这!
她一直以为,阮渊对时轶再怎么过分地黏,也只是哥控而已。
但没想到!
“跟你说个秘密,我和哥哥并没有血缘关系。”阮渊忽地翘起小梨涡笑靥如花,“早晚有一天,我会带她出国,给她换个身份。”
白姝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换、换个身份。”
难道是——OMG!
“当然得她愿意,”他起身,歪了下头看上去很是无辜,“但你们这么多人出现在她身边,分散了她好多注意力,会很影响我这个计划。”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把秘密告诉了你,是觉得你一定会帮我保守的,”他用指尖划了下自己的脖子,“是不是?”
白姝努力咬紧牙关:“你不会伤害她的对不对。”
“时轶也是我的命。”他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她终于闭上了眼:“……我既选择了霁叔,就不会再想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