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盯着宋河山,眉头紧皱,一只手也在这时朝着对方伸出,眼看着就要落在宋河山的身上。
“李世子好大官威,这还没有受陛下封赏,就已经不把镇魔司的旨意放在眼里,我看等到去了武阳城,这神御宫中走上一遭,那岂不是三府九司都得跪着在世子面前叙职了?”可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再次寻声看去,却见那街道的尽头,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正迈步朝着此处走来。
男子的年纪约莫二十七八,丹凤眼,挺鼻梁,模样俊朗。身上的白色长衫白净如雪,只有胸前用黑线绣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字迹——镇!
那是镇魔司制式衣衫,而能着白衣者,当为司命!
镇魔司中五位少司命,这般年轻者,唯有一人儿——羽同尘。
这个家伙李丹青与之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知道在这纨绔子弟横行的武阳城,这家伙可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异类。
正直、勤奋、还天赋卓绝。
往年每逢年关,神御宫中都会为年轻一辈举行麟子大会,而羽同尘便曾经在这麟子大会中摘得榜眼之位。至于同届的榜首,自然是那位姬家太子……
此刻在此地见到这家伙,李丹青多少有些意外,他眉头一挑,手上的动作在那时停下,侧头看向对方,双眸一眯,神情古怪的言道:“什么时候,羽公子也成了郢家的走狗?”
李丹青的话,让羽同尘的眉头一皱,沉声道:“在下前来,只是为了办大司命交代的差事,李世子是见识过永生邪宗的人,还望你不要助纣为虐……”
李丹青闻言并不为所动,反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忽然叹了口气言道:“怪不得姬齐
要这么急着召我入京,看样子,这家伙是真的老了。”
“任由郢家与太子党勾连在了一起,怎么?郢家是向太子许诺了什么,才能让镇魔司为他的小算盘,铺路搭桥?甚至,你堂堂一位少司命都不得不出面,为郢家站台。”
李丹青的话旁人听得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但落入羽同尘的耳中,却显然是戳中了他的逆鳞,他的眉宇间戾气更甚了几分。
“李丹青!太子与陛下之事岂是你可以非议的!我是封了大司命之命前来,要带走这宋河山的尸首,查清他背后的永生殿邪宗之事!你若是胆敢阻拦,别怪羽某人胤焰剑下无情了!”
羽同尘这样说着,一柄雪白色的长剑猛然出鞘,被他握于手中同时凌冽的剑意也在这一瞬间朝着李丹青铺散而来,将李丹青的身形包裹其中。
羽同尘哪怕是放在这天才妖孽辈出的武阳城中也算得上是其中翘楚,其父是三府之一百夷府的红袍掌印,这胤焰剑更是其祖辈在东华山上求得的帝剑,强悍无比,已生出几分灵智,早年便有传言说这胤焰剑与羽同尘心神相通,保不齐就会在他的手上生出剑灵。
加上他本身便修为不凡,一年前李丹青离开武阳城时便听闻过他星罗境大成的消息,这样的对手李丹青可是万万不可力敌。
“你要和本世子动手?”但饶是面对这样的对手李丹青却依然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他的嘴角上扬这样问道。
“世子若是不听规劝,执意阻拦我镇魔司调查永生殿,那在下也只能认为世子与永生殿有所勾结,自然也就只能得罪了。”羽同尘也同样不受李丹青的威胁,冷声应道。
“别一口一个永生殿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这宋河山跟永生殿的人勾结?”李丹青反问道。
“这具死而不朽的尸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羽同尘言道。
“死而不朽就是邪宗?我听说姬齐他老子死前还让人给他嘴里含了颗灵珠,说是可保肉身百年不坏,你怎么不去把先帝的坟给挖开,去治一治姬齐的罪呢?”李丹青口无遮拦的问道。
普天之下,敢这般大不敬之人,恐怕也只有他李丹青一人而已。
羽同尘也被问得一愣,一时语塞,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沉声道:“宋河山怎可与先帝相提并论,先帝遗骨有灵珠庇护,这宋河山有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了灵珠就一定是永生殿的邪魔?”李丹青再反问道。
“李丹青!我是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才与你言说,你可不要不知趣,这宋河山到底是不是邪魔,亦或者另有隐情,我将之带回镇魔司后,自会有办法证明……”羽同尘眉头紧皱,显然已经有些些许不耐烦。
“谁他娘的知道你们把他带到镇魔司后,会干什么!保不齐你镇魔司的大司命亦或者那郢相君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呢?你要是能证明,那就现在证明给我看!我倒要知道,你怎么确定他与永生殿一定藏着干系!”李丹青继续着他的口无遮拦,说出口的话,听得羽同尘是脸色青一阵的白一阵,显然是被气得不行。
“那是我镇魔司的事情!”他强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如此言道:“我凭什么要证明给你看!”
李丹青闻言在那时一笑,背后的朝歌剑被他取出双手握住剑柄,剑身朝着地下一杵,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脚下的石板震碎。
他就这样杵剑站在了宋河山的尸首前,盯着羽同尘言道。
“就凭,小爷我叫李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