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缺乏语言天赋的李子恒可是要了命了。
卷舌重鼻音的模仿语言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总觉得别人满带笑意背后的有一丝嘲弄和不屑,这让他感到很不爽。
自从发表了四首诗和一个中篇后,加上兄弟的刻意包装。
李子恒的信心完全恢复了,甚至有些爆棚。
在一些公开场合也敢大声说话了。
不再避讳他那浓重的口音了。
包老师建议他好好把普通话练练。
普通话本身也是师范院校的必修课,给他推荐了一位北京支教到NMG的老师。
每周末晚上八点到九点去老师家接受辅导。
这个年代没有收费一说,从属义务帮忙。
帮忙是义务的,自己不有所表示有些人情欠缺。
聪明好学的李子恒慢慢领悟了兄弟的一些套路,关键是有钱了。
每次上门拿一把香蕉或几个苹果,要不几块奶糖。
大人小孩都慢慢喜欢上了这个淳朴的农村孩子。
有几次非要拉着李子恒一起吃饭,不过都被李子恒拒绝了。
现在城市也不富裕,好点的吃食都要凭票购买,大家也是周末才会改善一顿。
李子恒由于是应届生,在班里是最小的。
还有一个山东姑娘和他同龄比他大几天。
肤白貌美,体态丰腴,性格开朗活泼。
以前对他不假言辞,最近好像老是对他笑眯眯的。
不知是错觉还是自以为是的结果,这让李子恒有些心乱。
又不知道和谁来说说,学校里是禁止谈恋爱的。
不过这种懵懂的情愫可谓禁而不绝。
要不下次写信问问老二,现在的兄弟是他平等交流的对象。
可这个话题他能懂吗。
李子恒有些踌躇,再说了,人家也没和他怎么地。
李子恒周末去了一趟NMG大学,和他的八叔吃了一顿饭。
担心八叔有啥想法,也没说李德章去世的事儿,毕竟离的太远了。
饭钱是李子恒掏的,尽管八叔不让但还是李子恒出了。
因为饭菜的标准远大于李德斌的消费能力了。
李德斌现在每月可以领取八元的助学金和三十斤粮票,粗粮多细粮少。
为了吃饱他把细粮票全部和家境好的女生换成了粗粮。
每月还要省下两到三元寄回去,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不由他不考虑家里的生活了。
侄儿的到来让他很为难。
吃顿好的实在是吃不起,窝头土豆汤又觉的太不上道了。
虽然知道他三哥(李子恒的父亲)光景过得比他好,但也不想委屈了侄儿。
没想到原来看起来有些怯懦的侄儿,居然请他吃了一顿好的。
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下五元钱,那是硬留下的。
他知道侄儿助学金比他高(师范院校助学金每月十五元),但也不能成为他接受的理由。
等到侄儿说到发表文章领了稿费后,只知道关注课业的他才知道侄儿出了名发了财。
后世的八叔也发表过文章,是评副教授的论文,写得是博弈论,讲的是农村的押宝。
文章通俗易懂且论据充分,刊登在国内顶尖数学期刊上。
天凉了,母亲马玉仁的棉袄棉裤没有及时捎来,来的是兄弟的一封信。
让他自己购买,打趣他说可以请一位貌美如花的学姐帮忙参谋。
衣服以稳重耐用为标准。
不过这个年代的产品也难突破这个标准范畴。
这个建议让李子恒有所心动。
生长在大城市的同班同龄小学姐,不是兄弟讲得最好的参谋吗,这得好好琢磨一下。
李子恒把兄弟的四篇文章都推荐到了《少年文艺》,这是包老师的建议。
李子恒让包老师看了兄弟的作品后,大赞兄弟俩有文学天赋。
只是这四篇小文章投到《儿童文学》有些不妥。
按照年龄组更适合《少年文艺》,于是就有了李子恒的四稿一投的做法。
《少年文艺》编辑表示都可以录用,需要分批次发表。
第一篇《捞鱼》发表在了《少年文艺》的第十一期。
稿酬四块三毛六分,也算是李之重入行了。
母亲得知二儿子也写东西挣了钱,没事就催促他去写写,这钱来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