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姐温柔地笑了笑道:“彤彤,妈妈就把你交给周平了,周平是个好小伙,他会对你很好的,今后你要听他的话,乖乖的,那妈妈就放心了!”
谢冬彤望着花子姐认真的表情,面露惊骇之色,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道:“不,妈妈,你哪都不许去,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了,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花子姐凄苦一笑道:“傻孩子,妈妈比你老,妈妈总要比你先离去,怎么也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只有周平,他可以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谢冬彤任性地摇头不止道:“不,不,我就要妈妈陪在我身边,你离开我这么久了,难道还要离开我吗?我陪你到老,给你养老,即便你要离开我,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绝不能提!”
花子姐无奈地笑笑,她放开了握住我和谢冬彤的手,缓缓地垂下来,放在床沿上,然后自顾自地说:“彤彤,听妈妈的话,周平是个很好的小伙,他将是你最好的归宿,不要听你姥姥的,她为什么逼着你嫁给医生或者教授,是因为当年我跟她说我一定要嫁给医生或者教授,却被她逼着嫁给了你爸爸,后来你爸爸将我们抛弃了,害我精神失常离家出走,所以她内心觉得对不起我,想通过你来弥补她心中对我的歉疚,其实她这是错上加错,我当年想嫁的是那个人,而不是那个人的身份,你姥姥理解错了,现在妈妈将这个错误更正过来。()不要再被这个精神枷锁框住了!好好地对待周平,好吧,这样妈妈才能走得放心!”
谢冬彤再也忍不住了,一时间悲从中来,自我的手掌心拿下她的手,又捂住嘴嘤嘤哭泣起来。
花子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凝注在谢冬彤脸上静静地严肃地郑重地柔情地瞧了好一会,又将目光移转到我的脸上,深深地看我一眼,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她扭过头去,正直地躺着,缓缓合上了眼皮,看样子是累了。
我望着谢冬彤彷徨无助的样子,心里沉甸甸的很是难受。
我苍白无力地安慰着她:“冬彤,别难过了,你妈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安静地睡会,医生会尽力救她的!”
谢冬彤抬起无助的脑袋楚楚可怜地望着我道:“哥,我妈得了什么病?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悲叹了口气道:“她患的是直肠癌,当年我和你之间发生误会的那道血红便其实就是她的,但一直不知道,直至她在看守所突然病发送到医院才查出来的,医生说发现得有点晚了,但他们还是会尽力的!”
谢冬彤突然站起身来,抿着嘴唇抑住悲声急切道:“医生在哪里,我要去恳求他救救我妈!”
我苦然一笑道:“冬彤,你放心吧,这个病房的包主任是我的好朋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谢冬彤这才稍感欣慰地点点头,又将关注的目光移转到她母亲的脸上,深情而又茫然地凝望着。
静静地凝望了一会,她又坐了下来,抓住花子姐的手,在两手相触的一瞬间,突然她尖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拿手去探摸花子姐的鼻息,体验了一忽儿,然后她面现狐疑之色地站起,眼中露出困惑之意。
见她没有下一步的惊叫,我本来惊得乱跳的心算是得到些许安慰,骇异道:“冬彤,怎么啦?”
谢冬彤面色煞白地望向我道:“哥,我妈的手怎么冰冰凉的,呼吸却似乎没啥问题?”
我惊骇莫名,连忙也像谢冬彤那样摸一下花子姐的手,再探触一下鼻息,果然如谢冬彤所料。
我还是不放心,大步跑到病房廊道上叫医生。
医生闻声急匆匆跑来,大声道:“怎么啦?”
我心急如焚地说:“你帮我看看病人,她怎么手冰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