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腾,车子快速的飞奔着,太阳渐渐西落,务必在冷烈回堡前赶回,否则,明日或是后日,别想再找借口出来,血千叶心知肚明。
刚过吊桥,远远的便能看到冷行风在大门外不停的走动着,突然抬起头看见马车稳稳驶过吊桥时,冷行风如释重负般迎了上来。冷总管亲自放下马凳,亲自扶血千叶下车,亲自把已熟睡的天悦接了过来,精心的抱在怀中。
“可是堡主让总管出门来迎?”血千叶态度亲和,语气轻柔的问道。
冷行风的不满之色有意显露于面上,血千叶心中不免轻笑,这是有意让她看呢。
“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小夫人这都去买什么了,要一整天的时间,幸亏主子未回来,如若主子先回来了,此时就不是这般场景了,小夫人快些走吧,说不好主子随后便到。唉,出门时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你们俩个混奴才,不知道提醒小夫人吗?”抱怨过血千叶,冷行风的话头又对上了随行的两个侍卫,明里是骂着侍卫,暗里却是让血千叶好好听听,堡中的规矩可不会因人而异。
夕阳西下,晚霞映空。梳洗一新的血千叶乖乖的在前楼正厅等候一家之主的回归,却久等不回。直到月上柳梢,直到繁星撒满天际,堡外传来了吊桥的锁链声,紧接着便是冷烈的声音。
“人可回来了?”
“回主子,早就回来了!”
“人呢?”
“正在厅中恭候主子呢!”
冷烈与冷行风一问一答,声音越来越近,血千叶也站了起来。
高大健硕的身影从夜色中走来,当迈过门槛时,四目相对,互看着对方,男人大步而来,女人温柔轻笑,却未出现女人与男人柔情万千、温柔似水相牵相拥的一幕,而是男人有些疲倦的坐到了正位,女人重返原位坐了下来。
询问再所难免,问答间无丝毫不妥,至于天悦那个小家伙,由春喜看护已回房中呼呼大睡了。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处理!”冷烈命令道,表情平淡了些,语气则是一惯冷硬。
血千叶微点头,转身而去,今晚,她也会很忙。
目送娇俏的身影越行越远,冷烈站起身,冷左与冷右紧随其后,一起去了书房,澹台方旭给的旨意耐人寻味。
后院主楼,大门紧闭,主卧房的房门同样紧紧关闭着。屋中,烛光隐耀,照亮了茶案那一方小天地。大床上,累了一天的小家伙睡得又香又沉,春喜则被血千叶打发回房中休息。
茶案上,烛光下,那淘来的牛皮旧图被铺展开来,血千叶以皇城为中心,顺着图上标识的官道,一点点查看着周边的城镇、密林、高山。一双玉手不断滑动于地图之上,一路向南,离皇城越来越远,直到红漆标识处写着红红的界字,界字向南应该就是赤烈。玉手重回皇城,在其城外三十里轻点了起来,路线已然定形。
“该死,还是太粗了,狗屁锁如若有钢丝,我定会打开你。”血千叶低咒着,正用淘来的细发簪在春喜找来的铜锁中,不停的搅动着,半天只听声音,不见这古老的簧片铜锁被打开。
手中的这把不过一个锁眼,一套簧片。至于冷家堡石屋宝库的锁,有几次血千叶站于远处偷看过,那锁可比眼下手中的这把大多好,她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双眼双簧片,更得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锁中的机关销子,没有合适的开锁工具,如此简单的都打不开,那宝库的锁更是遥遥无期。
至于钥匙绝不在冷烈身上,血千叶服侍冷烈沐浴换衣时,尤其注意过。那只能是在冷行风的身上,这摆在血千叶眼前的可是一条不可能有出口的路。冷行风别看其上了年级,可是,那一举一动,毫无质疑冷行风是个地地道道的练家子,而且身手了得。凭借她这幅小身板强攻根本死路一条,智取更无头绪缺口可找。血千叶将锁与发簪双双放到了桌上,宝库的主意还是休打为妙,否则,赔了夫人不说,定会死得很难看。可这逃家的路费,不得不准备。静下心来,血千叶又开始盘算起来,直到男人回房,女人的盘算大胆的施实着,成与不成,总得试试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