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七姨娘勃然变色,说:“哼,你新来乍到的,倒会帮着老八说话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尊你一声夫人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摆起夫人的架子。”说罢回头拉起三公子的手,对奶娘吼一声:“我们走。”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
八姨娘望七姨娘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了不起啊,府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有儿子,了不起啊!”说罢朝岑苾裣衽一礼,谢道:“谢谢夫人主持公道。”
岑苾心中郁闷,摆摆手道:“理当如此。”说罢,往回去的路走去。
进了屋子,岑苾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心中难过。一早本想好好出去散散心,哪知道出去就连连遇到不快,真不知道这个候府怎么生活下去,心中不禁想起在家中的时光来。
午饭过后,岑苾有些犯困,又没有什么事做,正想小憩一下,突然童妈来到门口。
海宁忙上前问有什么事,童妈道:“候爷请夫人去书房一下。”
岑苾听到,顿感奇怪,嫁来这么久,搏凌候从来没有叫自己去书房,今天突然来叫,不知道是什么事。岑苾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感觉到可能和早上在水榭的事情有关,因此忙要让童妈进来,但是童妈执意不肯,说还有事,要回去侍侯,也不肯说候爷召岑苾何事。
岑苾心中更加不安了,于是只带了海宁,往书房走去。不多时来到书房,刚一进门,就觉得里面气氛不对。
只见候爷坐在书桌旁,满脸怒气,二夫人、七姨娘、八姨娘都在。候爷的书房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书,但是房间很大,正中放了一张书桌一个椅子,旁边有一张软塌,看起来候爷有时会在书房中休息。
岑苾眼神再差,一瞟眼,也看出二夫人、七姨娘得意洋洋,八姨娘一副委屈的样子。岑苾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裣衽一礼,问道:“不知王爷召妾身来何事?”
王爷的虎眼怒瞪岑苾道:“你今天责怪虹绵和三儿了?”
岑苾道:“妾身不敢,只是……”
“什么不敢,虹绵都跟我说了。看你年纪轻轻,还以为老实贤惠,哪知道真看不出来!好歹也是个官员家里出来的,难道就这等教养吗!”岑苾话没说完,已经被搏凌候一阵怒吼打断。
“候爷,我只是……”岑苾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想分辨两句。
“只是什么?说虹绵不会教养孩子吗?男孩怎么和女孩一样呢!女孩只不过是赔钱货,我冯家血统到底还是要男孩继承。三儿长的最像我,以后我还要带他上战场打仗,抢了花鼓算什么。以后我的家业都是儿子继承。”
岑苾听到此处,知道再辩也无用,只是默默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搏凌候又道:“以后凡事听听二夫人的意见,不要自作主张,少给我惹乱子,回去跟我好好反省。”
岑苾听到此言,心中可以想象的到二夫人和七姨娘的高兴劲头,她低了头,含着眼泪,裣衽一礼,告退出来。
出了书房门,眼泪才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她拿帕子拭去眼泪,这才看见书房门口童妈和几个仆役正在等候,海宁在稍远的地方向她张望,眼中满是惊惧和担忧。
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屋中的,不过只觉得头重脚轻,走进屋子就爬在床上痛哭起来,半晌,没有一个人进来劝慰她。到了晚饭时分,海宁端了饭菜进来,岑苾感觉比平时的饭菜差了一些,心中难过,口里没有胃口,胡乱扒了两口,倒头便睡,却又怎么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流泪到天亮。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岑苾再没出房门一步,搏凌候也没来看过她一眼。岑苾只觉得这是个监牢,自己闷的就要窒息。所幸岑苾还认得几个字,出嫁时又带来几本书,每日只有看书打发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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