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岑苾望着眼前黑漆漆的夜幕,感觉自己的心冷了,对搏凌候和候府再不抱任何幻想了。
半个月后,岑苾催促母亲回去了,她不想让母亲再看到自己在府中的不幸遭遇。
小产后,岑苾很少出房门,也不想见到一切小孩的衣服。虽然自己的供给一切如常,但是岑苾却打不起精神来。屋中又没有生气了,为照顾自己生产而调来的几个婢女被送到厨房,身边只剩下海宁和金儿了。屋中只有菁菁偶尔来看望,带来一点难得的生气。
搏凌候在岑苾小产后又一次出征,那时候,岑苾身体尚未痊愈,还躺在床上,搏凌候也没有来探望她。
七月初,搏凌候班师回来,岑苾身体也渐渐恢复起来,偶尔在院中站立一下。
搏凌候一回府,就来到岑苾的院子,只见岑苾穿着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她时穿的那见白底蓝花衣服,搏凌候不禁看的痴了,还是海宁出来,看到搏凌候,才赶紧行礼。
晚上,搏凌候同岑苾一起用餐,岑苾面色淡淡的,搏凌候也毫不介意,晚上宿在岑苾房中,之后,又接连宿了几天。
七月中旬,听说十二姨娘含露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七月底,搏凌候又纳了个妾,据说是个七品文书的女儿,岑苾也毫不在意,没有打听,依旧在小院中,心思似乎漂的远了,海宁对岑苾的样子颇感害怕。
入冬的时候,搏凌候又来到岑苾房中,岑苾道:“妾身最近已有身子,不能侍侯候爷,请候爷去其他姨娘太处歇息吧!”
搏凌候听后大喜道:“是吗?你又有喜了?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
岑苾淡淡道:“也不知道这次是否可以平安产下,还是随缘吧!”
搏凌候道:“上次已经严惩了那些人,这次你放心好了。”
岑苾心中暗想,可惜主谋至今还是逍遥在外。
消息传出后,各位姨娘太又争先恐后的来了,就连那位已经有孕六个月的十二姨娘含露也腆着大肚子来了。四姨娘来的时候,岑苾也不说话,只是久久的盯着四姨娘的眼睛,盯的四姨娘只发毛。
岑苾每日也不常出门,只在屋中,上次的几个丫鬟又从厨房调了回来,大夫每天守在院外,随时候命,而且药都是他亲手煎好交给海宁。
海宁这次特别注意饮食了,稍微有何与平时不同,就被她换了下来。几个丫鬟努力赶工做小孩的衣服,岑苾也毫无兴趣,甚至不愿意看到那些衣服,海宁猜测是上次小产事件对岑苾打击太深,于是安排丫鬟们呆在另一个屋子做衣服。
胤历七十年新年终于来到,岑苾嫁入候府也迎来第二个年头。
正月初三,搏凌候正在岑苾屋**用晚餐,童妈来抱,十二姨娘就要分娩了。搏凌候看看岑苾隆起的六个月肚子,问道:“产婆和大夫都去了吗?”
童妈道:“早已去了。”
搏凌候道:“那你去那边照应着,有事立刻来通报。”
童妈应声要走,岑苾道:“候爷还是去看看十二姨娘吧。妾身这次胎象稳固,候爷还是去照顾她吧!”
搏凌候道:“本候又不是产婆,又不能帮她生产,去了何用!”
岑苾无语,心中不禁同情那个正在痛苦中挣扎的女子,心中不免担忧自己不久后的生产。
晚餐后,搏凌候扶岑苾坐到床上,金儿和桔子帮岑苾按摩因身孕而肿起的脚,搏凌候则惬意的喝着茶,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人正在为自己艰难的分娩子女。倒是岑苾,不时望望窗外,看看童妈是否来了。
戌时到了,童妈竟然还没有一点回信,岑苾不禁着急,想派人前去打听。搏凌候却站起身来,盘算着晚上到新娶回的十四姨娘愿景屋中歇息。
这时,突然听到童妈的声音传来:“候爷,夫人,大喜,十二姨娘为候爷添了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搏凌候大喜道:“好,又给我添下了五公子,含露这丫头还真争气。”
童妈这才走进屋中,道:“刚才十二姨娘一直难产不下,情况甚是危急,后来幸好五公子的头伸了出来,才平安生产。”
后面,产婆跟着进来,递上刚产下的婴儿给搏凌候看,搏凌候高兴的接过仔细一看,道:“这个孩子长的挺清秀,不像我,长大读点书也好。”
搏凌候逗弄孩子半晌,交给产婆,让给奶妈好好喂养,自己便去了十四姨娘屋中。
搏凌候走后,岑苾幽幽的叹了口气。海宁跟在岑苾身边长了,猜到岑苾心意,马上道:“夫人不用担心,候爷现在对您关爱又加,到时候一定不会如此待您的。”
岑苾无言。 <div>